眾人抬頭,看到一個人影緩緩落下,是一中年男子,身著白色長衫,眉宇清秀,微眯雙眼掃視全場,透露著一絲威壓,手中一把白麵摺扇漫不經心的搖著,看了一圈後,他張嘴說道:“虎威鏢局和龍門鏢局何時變得如此不堪了呢?竟然使出下藥這般下三濫的手段,可悲啊。”
甄義驚疑不定,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眼前這人絕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不過想想自己背後還有虎威鏢局撐腰,諒對方也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於是壯著膽子說道:“不知閣下什麼意思?”
中年男子說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拜託甄鏢頭和躺在那裡的趙鏢頭幫我運點東西。”
“不知閣下大名是?想運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姓名就免了,你們不用知道,運的東西呢,就是。。。在座各位的項上人頭。”說罷,中年男子將摺扇一把合上,雙眼爆出精光。
甄義聽到這句話後大驚失色,想著屋漏偏逢連夜雨,怎麼今兒個天淨遇到些怪物呢,忙抱拳,強顏歡笑道:“閣下請不要取笑我等,今日之事純屬誤會,這頓飯算我頭上,我們還有任務在身,就不在此逗留了,告辭。”說完掏出一袋銀子放在桌子上,招呼手下鏢師趕緊走。
中年男子看甄義要走,說道:“慢。”將手中摺扇“唰”的甩開,連揮幾下,眾人只感覺自己雙腿的委中穴彷彿被重擊一般,不由自主的噗通跪倒在地。
趙如剛這個時候才緩緩轉醒,剛目能視物,就聽到一片噗通聲,轉頭看去只見甄義及一眾鏢師跪在自己面前,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嘴裡下意識的說了句:“我這也沒帶紅包啊。。。”
隨即感到自己腹部受到大力重擊,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痛的蜷曲起身子。
中年男子笑眯眯的繞到眾人面前,甄義此時已經嚇破了膽,慌慌忙忙的說道:“大俠,饒了我們吧,我們只是想教訓他們一頓,實在沒想過要傷他們性命啊。”
中年男子把扇子合起來,抵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哦?只是想教訓一頓啊?那我也想教訓一頓你們而已,只是把你們手筋腳筋挑斷,你們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甄義聽完突然怒氣也上來了,大喊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若敢動我們的話,虎威鏢局不會放過你的!”
“哦,虎威鏢局是吧?既然你都搬靠山了,那麼我也得禮尚往來,你看這是什麼?”中年男子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塊墨綠色的令牌,上面就寫了一個“葉”字,字的左右兩邊各紋著一條虯龍。
甄義看到令牌後全身一震,面如死灰的轉頭看向靠在牆邊睡著的葉源青,張大了嘴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中年男子湊到他面前,點了點頭說道:“嗯,那位書生姓葉,是長安人。”
甄義瞬間癱軟,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旁邊捂著肚子的趙如剛也汗如雨下,一言不發。
長安葉家,發跡於葉源青的祖父,葉國良,他乃是晉王手下安遠將軍,戰功赫赫,第一個帶兵攻入洛陽城內的將軍,晉王封他為鎮西將軍,鎮守長安,其子葉天浩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帶兵練武皆為上等,葉家上下也深受晉王欣賞,葉家在長安一帶的地位不亞於藩王。
所以葉家的令牌一亮,甄義和趙如剛就知道攤上大事了,中年男子看到眾人表情後微微一笑,說道:“呵呵,各位不要擔心,我剛才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葉家的人又不是殺人成癮,所以今日之事還請各位回去後不要聲張啊,在這給各位賠個不是。”說完深深鞠了一躬。
跪在地上的眾人如釋重負,忙回道:“不要緊不要緊。”
中年男子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眾人想站起來,但是腿已經沒有知覺了,不得已只能雙手撐地往外爬去,旁邊的趙如剛也勉強站起來,彎腰捂著肚子小跑出去。
中年男子見眾人走遠後,揮了揮手,幾個黑影從屋頂竄了出去。
屋內的林源青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全身都被汗打溼了,不過正是由於他大量的出汗,所以體內的軟筋散大部分也隨著汗排出了體外,他嘗試著慢慢站了起來,剛站穩,中年男子就閃到他身前,用摺扇抵著他的喉頭,冷冷的說道:“你是誰?”
林源青剛才也聽到男子說的話了,知道對方跟葉源青有關係,心下比較鎮定,說道:“在下林二。”
男子手中摺扇往前抵了點,繼續冷聲道:“我問的是真名。”
林源青心道肯定不能告訴你啊,頭一揚,一副不怕死的模樣說道:“我就叫林二。”
男子楞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說道:“那你就是找死。”手中摺扇開啟,如刀刃般鋒利的扇面划向林源青的脖子。
林源青則大驚,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下死手,但他身上的軟筋散還未全排乾淨,身體行動不便,眼見摺扇馬上要劃到自己的脖子了,突然兩根手指捏住了扇面。
二人轉頭看去,原來是葉源青,他依舊一臉醉醺醺的樣子,紅著臉,眯著雙眼,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誰啊這麼大膽?還敢對我林弟動手?”
男子一看到葉源青,立刻合上摺扇,抱拳鞠躬道:“公子,您醒了。”
葉源青眨了好幾下眼睛,勉強看清男子的長相,隨即呵呵的傻笑道:“哦,雲老師啊,您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啊?要是還想抓我回去的話,我就死給你看。”說完伸出大拇指,抵在自己的大動脈上。
男子忙說道:“不敢,公子請放心,我來此不是為了抓公子回去的。”
葉源青聽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個酒嗝說道:“哦,不是的話就陪我喝點酒唄,今天我跟林弟結拜成了兄弟,高興,哈哈哈哈。”
“公子已經喝太多了,夢寒這就扶您回房休息。”雲夢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