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將針慢慢的刺入老張的背部,只見那他看似動作極慢,但每次下針毫不猶豫,雙手不停的上下,片刻不到,老張背部便扎滿了銀針,林源青心疼的看著老張,大氣都不敢喘。
沒過一會,郎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直起腰來,額頭上蒙了一層汗珠,後背的衣物溼了大半。
這時,女孩也端著藥進來了,輕聲說了句:“爹。”
郎中轉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你把藥放桌子上吧。”
林源青忙問道:“大夫,我爺爺怎麼樣了?”
郎中還未回答,就聽到趴在床上的老張咳嗽了一聲,聲音微弱地說:“源青,是你嗎?”
林源青半跪在床邊,抓著老張的手,忍著眼淚,說:“爺爺,我在這呢,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郎中伸手按在林源青的肩膀上,說道:“老人家,您現在剛醒過來,身子弱,先不要說話,也千萬不要動,趴著休息一會,過一會我來幫您看病。”
說完拉著林源青站了起來,讓林源青去門口等著,一會起針的時候會有淤血噴濺,可能他會受不了,林源青卻堅持要在旁邊守著,郎中也不多說,開始拔出銀針,不過每拔一根針,就會有鮮血溢位,女孩拿著毛巾旁輕輕的擦拭,等到所有針都被拔出後,整條毛巾也都被染紅了。
郎中進行處理以後,老張背部的血也止住了,女孩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地喂趴在床上的老張,讓他把藥喝完,老張的臉色也逐漸紅潤了起來。
等一切忙完後,郎中又給老張把了會脈,帶著女孩出門抓藥去了,林源青坐在老張身邊,說道:“爺爺,您都嚇死我了,您的身體一向硬朗,怎麼突然只見病倒了呢?”
老張無奈的搖搖頭,說:“這幾天陶陶一直躲在屋子裡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接著哭,我怎麼勸都沒用,又怕她出事,就一直守在門口,沒怎麼睡也沒吃多少東西,今天一看家裡的菜沒了,就想趁她睡覺的時候偷偷出去買點菜回來,接過沒走兩步路突然感覺胸口一悶,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唉,這都怪我。”林源青懊惱的錘了一下床。
“唉,這也沒有辦法,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想怎麼解決,一味自責改變不了什麼。”老張虛弱的說。
林源青此刻也是心煩意亂,看老張沒什麼問題,就走了出去,剛好郎中父女抓完藥回來,林源青忙上前去一躬到地,說:“多謝大夫救命之恩。”
郎中還未答話,女孩搶先跳到他面前開頭道:“剛才我爹共施了三十六針,每針一錢銀子。”晃了晃手裡的藥材接著說:“抓藥共花了十五錢銀子,診費一錢銀子,加起來五十二錢銀子,本醫館概不賒賬。”
女孩說完把手伸到林源青面前,林源青一下沒反應過來,楞住了。
郎中一把把女兒抓住,拉到了身後,擺手道:“小女天性活潑,愛開玩笑,小哥勿要見怪。”
林源青此刻緩過神來,忙答道:“沒有沒有,大夫和姑娘乃是我爺爺救命恩人,我怎敢不敬,況且姑娘所言極是,看病付錢,天經地義。”
說完伸手進懷裡掏了掏,不好意思的說:“大夫,我今天出來的太急了,身上沒有帶銀兩,容我回家取了錢再回來支付診金,您看可好?”
“奧,沒錢還來看病,你們當兵的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說話不算數,我才不信呢。”女孩在郎中身後氣呼呼的說道,指著他脖子上的玉墜說:“你可以拿這個玉墜來抵診金。”
林源青低頭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玉墜不知道什麼時候漏了出來,明晃晃的掛在自己胸前,他猶豫了一下,攥著玉墜說:“這。。。”
“小婉!不許這麼說話!”郎中回頭瞪了自己女兒一眼,轉過頭來笑著對林源青說:“沒問題,我信你。”
“多謝大夫信任,請問大夫怎麼稱呼?”
“鄙人姓楚,名雲帆,這位是小女楚婉。”
“小子姓林,名源青,源青這就去取錢,勞煩楚大夫照看一會我爺爺。”
林源青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楚婉看著走遠的林源青,一跺腳的對楚雲帆說:“爹,你忘了咱家醫館怎麼沒的了嗎?還不是被那群當兵的給害的,要不是他們,咱們還用這麼偷偷摸摸的給人看病嗎?而且還帶到家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