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乃是武將世家,郭家夫人的父親當年乃是郭老太爺的副將,所以這郭家的規矩自然是不如旁的人家嚴苛。
周夫人笑了笑,打出去一張九索,“瞧你這話說的,這侯府中不是靠著未來的世子爺還能靠著誰?”
她倒是個聰明的,這兩人說的話看似是一樣的意思,可話裡卻是各自透著玄機。
郭家夫人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周夫人,道:“這成安侯夫人又不在這兒,咱們姊妹間說些家常話還怕旁人聽見了?”
“你說你,若真的要說家常話,那咱們不如倒說說你那小叔子……”周夫人素來與郭家夫人關係也不錯,曉得她是個什麼脾性,笑著道:“當日那寧國公大郎差點將你那小叔子打了個半死,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這話,她也就趁著寧國公夫人不在才敢說說了。
郭家夫人臉上的笑意果然是淺了幾分,但還是道:“還能怎麼辦?誰不知道寧國公府如今勢大,就算是我們家太夫人心疼的厲害,卻也不好說什麼的,更別說寧國公太夫人還親自來我們府上賠不是,就算是心裡頭再委屈也是不好說什麼……那寧國公夫人倒是有幾分意思,直說再將他們家那大郎丟到天津衛去,呵,到時候學了一身好本事,又要回來禍害人不成?”
又是寧國公府大爺陸靖然?
可還未等著林姝多想,她眼見著林嘉要將一張五索打出去,忙示意林嘉打出去六索,方才周夫人打出去了一張九索,如今打六索出去明顯要安全多了。
太夫人卻搖著頭接話,“這寧國公府大郎未免也太不成器了些,虧得寧國公太夫人疼他疼得像是眼珠子似的……咱們這些老人啊不求兒孫成器,只求平平安安的,不鬧出什麼事兒就成了。”
“誰說不是了!”郭家夫人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似的,瞅了一眼門外,見著寧國公夫人並未進來,才壓低聲音道:“原本以為我那小叔子就已經夠叫人頭疼的了,沒想到又碰上一個更厲害的,叫我說,這寧國公府的一個個人都格外金貴些,咱們以後見到了還是繞道走的好……”
這話周夫人可就不敢接了,她雖與郭家夫人關係好,可與寧國公夫人關係也是不錯的,更何況如今京中誰不曉得寧國公府勢大?
周夫人笑呵呵將話岔開了,剛說了沒兩句,寧國公夫人便帶著丫鬟進來了,“這袁小衣的戲聽一會兒還成,聽的時間久了便覺得吵得很,吵得人腦袋疼。”
“那你邊便在這兒坐會就是了。”說完這話,周夫人打出去了一張五索。
郭家夫人笑著將牌攤了下來,“就是這張五索,我可等了老半天了。”
林嘉忍不住看了林姝一眼,信中侯府自詡是書香世家,除非是平日裡有客人來,並不會打葉子牌打發時間的,怎麼四妹妹就會打葉子牌了?這牌技還這般精湛了?
一直坐在旁邊未曾做聲的平寧長公主也瞧見了,只道:“四姑娘也會打葉子牌?不如叫你大堂姐下來換你打幾圈!”
牌品如人品,也能看出一個人的性子來。
林姝只推脫,“只能算是勉強會打,當初在慈寧宮住著的時候,跟著太后娘娘打過幾次,只是後來太后娘娘覺得我打的不好,便時常叫蔓菁姐姐替我打,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太后娘娘便時常誇讚郭夫人的葉子牌打得好了。”
周夫人忍不住多看了林姝一眼,“是個乖覺的孩子,怨不得太后娘娘和長澤郡主喜歡你,卻是連平寧長公主都疼惜你了……可要你祖母幫你好好物色物色,到時候說個好人家了!”
這話一出,林姝的眼眶卻是剎時紅了,這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簌簌落了下來。
頓時眾人慌了,林嘉忙道:“姝姐兒,好端端的你這是怎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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