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珠光寶氣劍”
劍如珠光。
劍如寶氣。
珠光和寶氣之間,是殺人飲血的劍。
陳子楓,人稱“劍豪”,“豪”是指他多金豪氣,“劍”是指他劍術超群,“劍”尚在“豪”之前!
陳子楓就在珠光寶氣中出殺人劍。
他人富貴高貴,就連他的劍也華貴名貴,那是一把鍍了金、塗了銀的劍,一劍出鞘,燦目刺眼,迷神眩目,豪氣逼人。
可是這個貴氣的人和他那柄豪氣的劍,使出來的劍法,卻一點也不貴氣,更不豪氣。他的劍法兇險、陰毒,每一招都是殺機,每一式都是殺氣,每一劍都是殺伐。
奇珍異寶迷惑心智在先,殺人的劍法在後,陳子楓這一套在過去的戰鬥中,屢試不爽,無往而不利。
但今天對冷若芊,卻沒有了功效,失去了效用。
她短簫點了十三點。
那些迷神眩目的奇珍異寶,不是全給震碎、就是都被砸爛,冷若芊就像一個偷偷溜進古董店的熊孩子,淘氣頑皮的將這些名貴珠寶震得稀碎、砸得稀爛。
然後,她的“十三點”就攻向陳子楓和陳子楓的“珠光寶氣劍”——
兩人在未開戰之前,男的文質彬彬,女的彬彬有禮,都很有家教和涵養,都講禮數和禮貌,但真正一接戰就都變得很可怕,兩個職業殺手,都是以快打快、以狠鬥狠、以險擊險、以毒攻毒、以殺搏殺。
與此同時,樓下這邊溫十七也正以一對三,力戰“權力幫”三大高手,打得石破天驚,鬼哭神笑。
不但鬼哭神笑,“九曲黃河”萬里沙更是滿地打滾,滿世界打滾。
萬里沙的“臥招”近乎無賴,防不勝防,溫十七已漸感吃力,也漸感吃緊。
何況還有白衣孝服“蕭鼓追隨”春社近的鬼哭、高冠古服“衣冠簡樸”古風存的神笑,稍一不留神,溫十七眼見著了對方的道兒。
幸好還有梁煎炸。
這個一臉奸詐的梁煎炸,突然出手!
他一出手,就把手搭在了“衣冠簡樸”古風存後肩膀上,就像和老鄰居晚飯後遛狗遛彎不期而遇熱情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古風存再也笑不出來了。
爆炸聲轟然響起——
整間客棧,都為之搖了一搖、晃了一晃。
火火火火火火火。
炸力與火光爆破的熱浪,使全客棧的人,都吃了一驚,被灼傷、燙傷的,大有人在。
第三桌的那個陰鬱美少年,手中摺扇忽地一張,在爆炸聲響起時,遮擋住了妖豔美少年的面容,抵擋住了湧來的熱氣的粉末。那妖豔美少年面不改色的和橫坐懷中羞澀美少年調笑,鎮靜的連杯盞中的美酒,都未曾起一絲漣漪,不曾灑出半滴。
第二桌的貪睡青年仍舊酣睡,好似就是天塌地陷也跟他毫無關係,都比不上他睡覺似的。
第一桌的鄉巴佬,見狀飛身前來阻截,但已遲了一步。
爆已起,炸己生。
鄉巴佬及時立定,他離“衣冠簡樸”古風存還有九尺之遙。
劇烈的爆炸,就在這剎那間發生,鄉巴佬己無能為力,他只能站在那裡,一下子全身破爛衣服、連同發皺的面板全都烤焦了似的,呆立在那兒像一個農民莊家地裡嚇唬烏鴉的稻草人。
不過,他還算挺好,至少他還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