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東野臉色大變,他慌忙跪下磕頭,他一面把頭磕得“咚咚”直響,一面哀告,道:“小人無知,求護法大人海涵原諒,小的無心失言,無禮該死,求談前輩,饒過小的一條狗命……”
“好了,”“青龍第七煞”茅鷹不耐煩的一擺手,官腔十足的道:“爬起來吧,幸好談人魔他老人家不在場,要不然的話,你小子就是有二十八顆腦袋顆腦袋,現在也不剩半顆頭了!”
“謝謝九爺提醒,多謝兩位堂主周全……”拓拔東野灰頭土臉的爬將起來,東張西望,猶有餘悸,不禁又打了兩個寒噤!
蔡春雄看看左右無人,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楚左使新進添補的新人魔,多不濟事……這次請得老牌人魔之一的‘心魔’出山,連續除去‘權力幫’數名幹部、干將,不知有何深意?”
茅鷹冷冷地反道:“蔡堂主,您說呢?”
蔡春雄囁嚅地道:“我就是有些不太明白,以談護法他老人家的“心魔神功”,要殺‘權力幫’總頭子蔡京,都尚非難事,何必要殺……殺這些小角色呢!”
“青龍第七煞”茅鷹冷笑道:“葉良辰、羽林郎、戰漁陽、西門大瓜、花美景,這些人,在‘權力幫’裡,不是一派掌門、就是一堂之主,武功身手,可說是相當的不弱;他們若在,本會進軍‘京師’、解決‘權力幫’之時,與我們放手一搏,勝負尚難預料,又怎能說是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呢?
不過,我也聽邢副堂主提及,談護法這次,應楚左使的邀請出山,首要目的,就是刺殺奸相蔡京;但是,‘蔡相府’防衛森嚴,高手甚眾,想要攻進去,豈是易事?而且蔡老賊生性多疑詭詐,挨近他身都已萬難,要殺他更是難上加難,唯有殺了他手下那些招搖過市、作威作福,不知天高地厚的鷹犬爪牙,反而可使得‘權力幫’人心大亂、士氣大挫!
待到‘權力幫’高手盡喪。精英皆失,道消魔長、敵衰我盛之時,就是我們‘青龍老大’逐鹿‘中原’、問鼎‘京師’之日!”
這一下,連蔡春雄跟鐵面尼,也跟著開口、開心、開懷的笑了起來——
蔡春雄嘻笑道:““蔡京身邊的高手雖眾,但照這樣給我們一殺再殺,還有什麼可作為的?”
鐵面尼卻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原來這場‘大刺殺’,咱們這些人,只是脅從,負責追殺一些散兵遊勇,真正的“大刺殺”,怕是就沒我們份兒嘍……”
“青龍第七煞”茅鷹肅容,叱道:“鐵面堂主,你別亂講話,本煞告訴你,談護法他老人家,施‘心魔神功’,剪除葉良辰、西門大瓜等人,一切目擊者,都必須剔除,這是件大事,否則一旦讓蔡老賊知道是本會下的手,可能動用軍方的勢力,本會在各地的分舵,極有可能遭到大清洗,這可不是‘青龍老大’,所願意見到的……還有,如果本煞沒有料錯,最近我們‘青龍老大’,即將便要發動吞併武林的大攻勢,哼,我們都大有可為呢!”
拓拔東野神情一震!
鐵面尼動容道:“真的?”
蔡春雄喜上眉梢,興奮的道:“終於到我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忽聽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防似飄浮在空氣中,道:“,老七,你們在這裡,高談闊論會中辛密,若給旁人聽了去,就不怕紅旗‘刑堂’的凌遲之刑麼?”
“青龍第七煞”茅鷹一聽,臉色倏變!
茅鷹講話的時候,早已乘鷹觀察過四周環境,並未發現可疑人物,如今竟有人潛進了廢墟,簡直是太過大意了!
還好,茅鷹立時便發現說話之人,是何許人也了。
茅鷹馬上俯首作揖,禮道:“仇護法,老七粗心大意,實在是罪該萬死,請仇護法責罰!”
蔡春雄跟鐵面尼,也慌忙拜揖,拓拔東野更將頭,伏得低低的,只聽空中有一人陰哼一聲,出現眼前,好像灰撲撲的一片灰燼般,懸空飄浮,相當的詭異。
拓拔東野拿眼偷瞧,但見這浮在半空的怪物,身著灰色寬袍,垂掩雙足,白髮蒼蒼,瘦骨嶙嶙,雙顴高聳,目綻青光,血口長舌,尖牙森森,更駭人的是,這怪人鵝頭,刺著一隻血色蝙蝠,令人膽寒。但聽這怪物,陰惻惻地道:“七爺,兩位外堂堂主,新加入本會不久,疏忽防範,情有可原,你可是皮副堂主最信重得愛將啊,真是太不小心了。”
“青龍第七煞”茅鷹,在鐵面尼跟蔡春雄面前,頗端著架子,對空中的怪人,卻絲毫不敢頂撞,只是禮道:“老七該死,幸有仇護法您老人家不吝垂教。”
那怪物陰“哼”一聲,道:“談人魔刺殺西門大瓜的時候,本座和邢副堂主,已狙殺‘權力幫’大小頭目一十四人,你們幾個,卻連一個花美景,也搞不定,回去如何向楚左使交代?”
茅鷹低頭不敢做聲,鐵面尼新加入“青龍會”不久,對空中這怪物,知之不詳,禁不住辯解道:“仇護法,原本花美景已被我們制住,但是讓……”
半空中的怪物,咧齒伸出血淋淋的長舌,舐了一下鼻頭,陰惻惻的道:“是‘涼城客棧’的冷若顏,從中作梗,對也不對?”
鐵面尼被他兩眼鬼火也似發出的青光一望,頓時唬得低下了頭。
怪物“嘿”地一笑,道:“這便是了,既然有冷北城的丫頭插手進來,諒你們三個,也敵不過……楚左使早就料到了,近日,總堂就會有一位重要人物到京,我們大家去分頭尊準備一下!”
茅鷹低聲相詢道:“不知是哪一位?是哪位天王級的長老要駕臨‘東京’、主持大局了嗎?”
那怪物“仇護法”兩眼青光,驟然暴展,一字一句地道:“這就不是你們該打聽、該知道的了!‘大刺殺’的行動,有本座和談心魔,全權負責,你們紅旗‘刑堂’,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兒,就好了!”
說完,這怪人,如同一隻吸血的青翼蝙蝠,在廢墟四周,迅疾地巡了一個圈,“呼啦啦”地向西南方向投去,茅鷹面色陰鷙的駕鷹,緊隨其後,蔡春雄、鐵面尼二人,夾著拓拔東野,方才各展輕功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