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首先興師問罪道:“大胸妹,你幹啥摸本大人的手?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垂涎暗戀本‘天下第一美男’的美色好久了?想趁這個黑裡咕咚的勁兒,偷吃我豆腐,對也不對?”
“我呸!”血鳶尾啐他滿臉口水,火冒三丈的兇道:“你好死不死的,鬼頭鬼腦的捱過來作什麼?顯然是心存不軌,要就黑佔本女神的便宜!”
四更那可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他火冒三丈反吼道:“你眼瞎,難道嘴巴也啞了嗎?屁也不放一個!?”
血鳶尾當時就炸了,她火冒七丈的反吼回去:“日你大爺!你的狗爪子抓住我咽的喉嚨,你讓你姑奶奶怎麼說話!”
四更更火了,跳腳就罵道:“廢菜!就是我們‘新浪驛’養的一隻小母狗,也會吠一聲,你連半聲也不吭,就只會暗算自己人!”
“我暗算?”血鳶尾氣得七竅生煙:“小豆丁!剛才是誰襲擊老孃的胸來著?!說啊!!!”
“鬼才想摸你的胸!”四更被擊中要害,氣勢一頓,馬上忙不迭的反擊,“胸大就很了不起嗎?!”
血鳶尾將傲胸一挺,傲然道:“胸大就是了不起,有胸即是正義!”
兩個“冤家”罵著罵著,已渾然忘記了無頭女鬼、還是不是在外面,地上是不是有死人頭顱,而“天蠱娘娘”上官腰舞在不在房間裡、又在哪裡等等這些要事了!
他們不記得,在一旁的冷若顏可記得一清二楚。
“兩位大哥大姐,拜託你們都靜一靜好不好?”冷若顏無奈至極的道:“我的火摺子快要熄了,要不是我亮了火,你們只會自己人打自己人,鬥來吵去,有意思嗎?”
“有意思!”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道,然後繼續猶如鬥氣的一對公雞,掐腰仰頭,瞪視著對方。
本來,四更跟血鳶尾,都是小孩子未成年,少年人心性好勝,一旦語言上針鋒相對,便誰也不肯讓著誰,罵起人、吵起架來,就像醉酒的酒鬼,胡罵亂毆,倒誰也沒隔夜仇,睡醒一覺,第二天又是勾肩搭背,嘻哈如初。
外面風大,冷若顏手裡的火信子已燃盡,一陣急風吹過,“噗”的一聲,火摺子真是滅了。
房間裡,又回到一片黑暗的世界中。
火光一滅光,三個人一時都怔住,吵架的不吵了,勸架的也不勸了。
四更跟血鳶尾,都沒想到冷若顏說火滅就滅火,這火光一滅,大家可又重新陷入無邊無涯的黑與暗裡,無所適從。
一下子,羅四更問罪的勇氣,也跟著火光全滅了,血鳶尾被襲胸的惱火,也隨著光明都消失了。
“大姑娘,開個玩笑嘛,你怎麼真的把火熄了!”四更皮笑肉不笑的道。
“若顏姐,快再點亮另一根,我怕黑!”血鳶尾頭不晃腳晃的說。
火摺子一滅,四更嗯血鳶尾,馬上聯起口來討伐何冷若顏。
冷若顏氣苦道:“不是我熄的火……是風……不知哪裡來的怪風吹滅的……”
這個時候,四更和血鳶尾陡想起自己身上也有照明物,一個正在掏火石,一個正在翻夜明珠,忽聽冷若顏這麼說,都倏然停住了尋找。
如果火摺子不是冷若顏自己熄滅的,那麼,“天蠱娘娘”豈不是已確知他們的具體位置了!?
此念一生,四更跟血鳶尾各自躍開五、六步,先離開之前所站立的地方,然後,他們又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要是自己也點火照明,豈不是又成了“天蠱娘娘”首要攻擊的目標!?
是以,四更寧願血鳶尾先照明,血鳶尾也希望四更先生火。兩個人都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搞了半天,也都沒有燈火照明。
就在這時候,忽聽“嚓”的一聲,又見一道火光乍亮!
火光下,是冷若顏一張風華絕代的絕世容顏。
光芒一起,四更已忙不迭的沉聲叱道:“快熄火!”
冷若顏正又打亮了另一個火摺子,一聽四更驚惶之聲,再見血鳶尾錯愕之色,旋即又用力一吹,馬上把火熄滅了。
可是一邊的血鳶尾所在之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哀叫,接著就是撲地之聲。
燈火熄滅前的一瞬間,四更認準方向,一把抓住冷若顏的手。
不明就裡的冷若顏,立即就要掙扎反擊,四更不由分說,扯著她撒腿就門外狂跑,一面跑,一面疾聲道:“快離開這兒!‘天蠱娘娘’已看準你打火的方位,小尾巴已經著了道,兩個人一齊跑,總比一個人落單好!”
說著話,四更拉住比他整整高出兩個頭的冷若顏,沒命的向外跑。
血鳶尾那個熊婆娘,眼看已出事,女鬼兇戾,戰友還是多一個是一個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