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聞言也是怔住,看了看安酒酒,語氣有些不忍:“大少爺,大小姐剛退了燒,身體還很虛,那種藥吃了對女孩子身體不太好。”
司霖沉面無表情,語氣也沒有絲毫波瀾:“可我聽說人流對女人身體更不好。”
啪——
細瓷白碗在地上碎成一片,安酒酒站起身就往樓上走。
然而才剛邁出一步,纖細的手腕就被身後的男人死死握住。
“終於捨得對我發脾氣了?”司霖沉唇角一點點上揚,看似是在笑,只是那雙眸子卻冷得叫人骨寒:“我還以為你能忍多久呢。”
安酒酒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卻咬牙不肯讓它掉出來,也不肯低頭,只用力地去掰他的手指。
他將她眼底的絕望看得清清楚楚,眉眼間卻沒有半絲心軟的跡象,反而勾著唇冷笑:“這麼想給我生孩子?”
安酒酒仍舊不肯說話。
他看著她倔犟的模樣,眸光微凝,鎖住她手腕那隻手也一寸寸收緊。
安酒酒疼得忍無可忍,最終眼淚還是決堤而出:“司璘沉,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我混蛋?我怎麼混蛋了?就因為我不准你懷我的孩子?”
他神情冰冷,說出的話如尖刀般剜在她心頭。
“安酒酒,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好騙?你連嫁給我都這麼勉強,難道我還指望你會真心替我生孩子?”
他眼神陰鷙而銳利,彷彿能將她看穿。
安酒酒轉過頭擦淚,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誰知下一秒他卻陡然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轉回頭與他對視。
她又驚又怒個,剛要開口質問他,卻聽他突然叫了一聲。
“軟軟。”
安酒酒渾身一僵,猛然抬頭朝他看過去,神情複雜中夾雜著迷惑。
軟軟……
那是她的乳名,卻也不算是乳名。
因為這個名字,是司霖沉給她起的,也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叫過。
安酒酒是一歲多的時候跟著媽媽進入司家的,人們大多對自己小時候沒太多記憶,但安酒酒卻記得很清楚,在她進入司家沒多久之後某天下午,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突然從半人高的視窗爬進來。
那天陽光很好,落在他黑色短髮上,襯得他整個人熠熠生輝,彷彿從天而降的小天使。
安酒酒看得目瞪口呆,甚至連口水都留了出來。
男孩從視窗怕進屋,放輕腳步走到她的嬰兒床前,看到她唇角的口水,嫌棄地撇了撇小嘴,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幫她擦掉。
看著擦乾淨後那張乾淨漂亮的小臉,男孩又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
一捏,小臉就變成了個小包子。
“怎麼可以這麼軟……”
他眼裡閃過驚歎,不可置信地又捏了下。
真的好軟,像果凍一樣。
嗯……
要不再捏一下好了……
於是,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小司霖沉就從捏臉開始,一發不可收拾地淪為妹控,而“軟軟”也成了他給她取的專屬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