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理都不理她。
安酒酒只能轉身回了房間,沒過多久,接到安晟的電話。
安酒酒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她把電話接起來,喂了一聲。
“你得加快腳步了,”安晟道,“姝姝方才進了一趟手術室。”
“你說什麼?”
安晟抿了抿唇:“姝姝回國,水土不服,前幾天又沒有做得到醫療看護,一到醫院便開始發燒,燒到今天晚上情況惡化,剛從手術室裡出來,醫生建議,儘快做骨髓移植。”
安晟在這件事情上不會騙她,安酒酒指尖發涼,腦子瞬間亂糟糟,她抓了抓頭髮:“找喬可人,把她綁也要綁到醫院去。”
“我想過了,”安晟道,“我已經找人跟著她了,可是自從上次之後,她身邊安排了好幾個保鏢,一直不離身,我找不到機會,”他頓了一下,“所以,我才給你打這個電話,要想從喬可人身上把造血細胞拿出來,還得你想辦法。”
安酒酒咬了咬唇,默了片刻,想到什麼,應了聲好:“明天晚上,”她報了個地址,“你到這個酒店后街等我,我把喬可人帶出來。”
安晟嗯了一句,結束通話電話。
她之前看過司霖沉的行程表,明天晚上剛好有一個酒會。
好像是一個什麼電影的開機宴,喬可人之前搭上司明珠拿到的角色,因此她肯定也會去,如果司霖沉出席,需要女伴,她只要讓司霖沉帶上她便好。
安酒酒默想了一會兒,轉身走到床頭櫃前,拉開第一層抽屜,裡面放著一瓶安眠藥。
是她剛回國時睡不安穩,司霖沉讓人幫她開的,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安酒酒垂眸看著櫃子裡的藥,手心裡面浮著一層汗。
她還記得自己剛回國沒多久,喬可人在酒宴上給自己下藥的事情,未曾想,沒過多久,時過境遷,角色調換,竟是她想方設法要把喬可人藥倒。
床頭櫃上面安著梳妝鏡,安酒酒抬了抬眼,看到鏡子裡自己的一張臉蒼白沒有血色,因為幾天不得好眠憔悴不堪,看著有幾分被生活熬苦了的黃臉婆。
安酒酒心底蒼涼,她之前這麼看不起司明珠和喬可人的行為,可如今,她竟要成為她看不起的那種人,做她瞧不起的那些事。
可是,她沒其他的辦法了。
她要救她的姝姝。
次日。
冬日入夜很早。
電影的最大投資商跟司霖沉有幾分交情,司霖沉賣了他這個面子答應去酒宴,安酒酒提出陪他赴宴,他心裡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拒絕——左右他的確是缺一個女伴。
安酒酒隨著司霖沉去了酒宴。
因為是電影的開機宴,酒店門口很多記者,放一下車,安酒酒便被燈光閃了眼睛,司霖沉察覺到她的不適,皺了皺眉,轉眸掃了一眼開著閃光燈拍個不停的記者。
記者趕忙將閃光調暗。
安酒酒稍微適應,抬眸去看,心底有幾分緊張,面上卻依舊是從從容容的,抬眸去看人群。
很快看到安晟。
他不知道穿著從哪裡弄來的馬甲,脫了西裝混在記者堆裡,倒不顯得突兀,跟她的視線相撞的瞬間,對著她點了點頭。
安酒酒抿了抿唇,把視線收回來。
司霖沉沒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領著她進到宴會廳,跟人打了一圈招呼,便被人喊走到一邊談工作,讓安酒酒自己去吃東西。
安酒酒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