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著地址到了酒店,前臺給了她一張房卡:826。
心裡的不安放大,但想到姝姝,她還是上了樓,房間在走廊盡頭,她開啟門,剛想插卡開燈,卻被人迎頭敲了一棍子。
安酒酒只來得及哼了一聲,便眼前一黑,倒了過去。
安酒酒只覺得腦袋很沉。
嗓子也很疼,呼吸的時候甚至能聽到自己的一呼一吸,帶著一絲沙,有點像什麼東西從地板上劃過,幾分尖銳。
呼吸聲不知道和誰重合在了一起,就在耳邊,呼吸很重。
然後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
入目是不見五指的黑,她轉了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腦袋疼得厲害,伸手去摸,腦門上掛著一個包,硬邦邦的。
她收回手,轉過臉去,窗簾被拉著,房間漆黑一片,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但是藉著一點點光線,她隱約能看到自己身邊似乎是躺了一個人。
側臉的弧線像是連綿的山峰。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司霖沉的側臉線條什麼時候這麼柔和了?
她正有些回不過神來,卻聽到門口傳來咔嗒一聲,她本能性的轉臉去看。
下一秒房間豁然被點亮,燈光直射在她的臉上,照的她睜不開眼睛,她抬手去擋,還沒來得及適應,便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但是不可抑制的沉沉怒氣:“安酒酒!”
安酒酒皺著眉頭放下手,看懂司霖沉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司霖沉在門口……那她身邊躺著的人是誰?
安酒酒反應了一下,有些困惑的轉過臉去。
那人似乎也是被燈光照醒,迷迷糊糊的虛擋著額頭坐起身來,眯著眼往這邊看,視線在不經意間猛然跟安酒酒對上。
時間彷彿是靜止了。
下一秒,安酒酒的尖叫聲劃破夜空:“唐易?!”
唐易似乎也很懵,怔忪片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睜大了眼,然後迅速扯過一邊的薄毯遮住身子下床跟安酒酒拉開距離。
安酒酒想到什麼,轉過臉去,看到司霖沉的臉已經全黑了,額間和頸項上皆有青筋現著,腮邊咬緊了,能看到肌肉,他手上抓著件西裝外套,襯衫的扣子似乎是因為煩躁解開了兩顆。
他往這邊行過來,先是將西裝外套罩在安酒酒身上把她蓋住,又將釦子給她繫上。
安酒酒感受到他身上冷的嚇人的肅殺之氣,聲音有些抖:“阿沉……”
他沒理她。
只是低頭一顆一顆的幫她把衣服上的扣子繫上。
他唇角繃成一條直線,抿得緊緊的,手背上全是青筋。
安酒酒有些害怕:“你聽我解釋……”
司霖沉把釦子系完,轉過身去將她的衣服拿過來,然後走到她的面前,扶著她的肩膀,聲音冷的嚇人:“去衛生間,把衣服換上。”
安酒酒:“阿沉,你聽我說……”
司霖沉搖頭,把衣服遞到她手裡:“去吧。”
安酒酒咬了咬唇,無可奈何,拿了衣服往洗手間走。唐易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但是在方才的一段時間裡已經快速找到自己的衣服換上了。
他察覺到司霖沉狠戾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於是抬眼去看。
司霖沉正在挽衣袖。
唐易在心裡暗罵了一聲。
安酒酒擔心外面會出狀況,於是動作很快的將衣服穿上,剛要出洗手間,聽到砰的撞擊聲,然後接著便是唐易的聲音:“司先生,你聽我說……”
打斷這話的是司霖沉的一句粗話,以及唐易的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