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沉步履蹣跚走過去,雙手顫抖著,想要去觸控她的臉,但是害怕令到她的傷口。硬生生的又收回了手,凝視著她眼淚突然就奪眶而出,這是他第一次哭了。
這麼多年來,怎麼樣的苦沒有受過,但是從來都不會哭,畢竟自己是一個男人,一個鐵錚錚的男子漢,傲然獨裡於世界上,天不怕地不怕,唯獨這次控制不住自己。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進來,看一眼司霖沉,“你就是家屬?”
“是的,我是他的老公。”司霖沉的聲音依然有些顫抖,“她怎麼樣?”
醫生上上下下打量一下他,語氣有些責怪的意味,道:“你這個老公倒是當得稱職啊,幾天過去了,她在這裡呆了幾天,竟然沒有一個親人來認領,孩子差點就保不住了。”
司霖沉心底泛著酸。
誰說他沒有在尋找她呢?
醫生看著他低落的情緒,嘆了口氣,說:“唉,她得了嚴重的腦震盪,剛剛度過危險期,她很堅強,有很強烈的求生慾望。”
聽到這句話,司霖沉的臉色很難看,不知道他的酒酒經歷了什麼,他很心痛,每次都讓她遇到困境,自己卻不在她身邊,黝黑的眸子定格在酒酒的臉上,那層紗布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她什麼時候醒過來?”
“最近兩天吧,你去把醫藥費交一交,回頭我再給她檢查一下。”醫生是以為他沒有錢,才不來認領她的。所以趕緊催他交錢。
司霖沉眼睛微微縮小,嗬,我家的錢多得指不定你這小小的醫院還給不了好服務呢!
“一會交。”司霖沉無視掉醫生,走過去,輕輕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默唸著平安。
“記得交錢,要不然我們就得把她搬出去了,多著病人等著病房呢。”醫生再次強調,才轉身出去。
由於安酒酒的身份證、銀行卡都丟失了,目前醫院沒有登記她的姓名,大家也不知道她的資訊,看她的樣子,就是一個可憐的孕婦,丈夫不愛,家人不管。
當初送來時,他們也特別好奇,急匆匆的,而具體的任何事宜都沒有交代,由於情況危急,他們也來不及問,就推人進手術室了。以為後面會有人來處理,但是兩三天過去了,根本沒有人來管,也沒有人來認領。醫院也很無奈,莫名其妙,就接受了這麼一單無厘頭的生意。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家屬來了,醫生自然要挖苦一番,以解心頭恨。
司霖沉看著安酒酒,有悄悄這裡的環境,病房小不說,地板還不整潔。
這樣的環境,怎麼能讓酒酒呆下去呢!
司霖沉給徐毅打電話,說了兩個字:“轉院!”
徐毅不用多問,就知道他的意思了。這樣的默契真的是沒法比了。
隔壁住著盛小小,她受的傷比較輕微,只是頭部被撞擊了一下,輕微有些腦震盪,手背上被擦破了一些皮,已經包紮消毒過了。她已經醒過來了,就是他給紀南郢打去的電話。
紀南郢衝進去,就抱住了盛小小,緊緊抱住,失而復得的感覺,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