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酒的心一懸,卡在嗓子眼:“出什麼事情了?”
徐毅道:“今天司少和紀少一塊兒去看地皮,結果地皮塌陷,整個地基掉下來,司少和紀少……總之,情況怕是不好。”
安酒酒手有些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薄唇微張:“怎麼個不好?”
“還說不好,醫生現在在搶救。”
雲層越來越低,壓迫死天地間最後一點亮,整個天都被烏雲籠罩了個乾淨,南村陷入狂風驟雨的前奏中,安酒酒的雙腿像是有千斤重的石頭壓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腦袋一片空白。
盛小小轉過頭來看她,最先發現不對勁,離開跳過來扶住她,關切的問:“怎麼了?”
安酒酒大口大口的吸氣,盛小小趕忙讓金小語去叫醫生過來,然後拍著她的背:“放鬆,深呼吸,吐氣,放鬆點,沒事的。”
金小語也慌了神,慌慌張張的往院子外面跑,安酒酒卻用力抓住盛小小的手臂,抬眼看她道:“我們得回去了。”
她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盛奶奶幫她們收拾東西,盛小小心慌的眼淚快要掉下來,在原地團團轉的打電話。
可無論是紀南郢還是司霖沉的電話,皆是無人接聽。
她們今天必須得走。
去城裡的路被塌方攔斷了,所幸鎮裡面有火車經過,兩個醫生開車,安酒酒和盛小小金小語三個人坐在後座。
收拾完東西出門的時候,外面開始下雨,豆大的雨滴砸下來,伴著風,颳起一陣呼嘯。
盛小小閉著眼睛祈禱,金小語在一邊小聲的安慰他們,安酒酒充耳不聞,轉臉去看窗外。
窗戶上佈滿雨滴,外面的世界模糊不清,天好像一瞬間清涼,冷風胸窗戶縫隙裡灌進來,安酒酒冷的想要發抖。
盛小小睜眼看到她在出神,白皙的面板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於是伸手握了她的手,將窗戶關上去,紅著眼睛道:“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她自己的手也在抖,眼睛紅的像兔子。
她手裡緊緊捏著那串佛珠,那個攤販曾經說過的,他們夫妻倆,會平平安安,健康美滿。
班次是晚上七點十五分的。
三個人坐在候車站裡,安酒酒盯著手機出神,她已經給司霖沉打了很多個電話,可是司霖沉那邊一直是無人接聽,期間徐毅來了兩個電話,只讓她趕緊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安酒酒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可是她說不上來。
檢票口開始檢票,金小語和盛小小一人一邊扶著她進去,護著她的肚子,不讓她被人撞到。
三個人的座位是連在一起的,安酒酒坐在床邊,窗外的景色看不見,只能看到閃電一道道划過去。
火車吵雜,車廂裡混著點菸味,安酒酒聞著有些想吐,金小語似乎是看出來了,塞了個話梅進她嘴巴里。
安酒酒感激的朝她笑了笑。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司霖沉,想到姝姝,心裡覺得很安定。
司霖沉定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定然不會出什麼事。
身邊手機響了一聲,金小語將手機拿出來,剛接通,喂了一聲,忽然見到一道雷劈向後面那節車廂,窗外火星四濺,車裡的人紛紛向後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