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波一路,本來就累,睡前盛奶奶又特地給她住了安神湯,她肚子裡的小祖宗也難得沒有鬧騰她,一夜好夢睡醒過來,天才剛亮不久。
司霖沉還在睡,安酒酒躺了一會兒,聽到外面有些聲響,估摸著是盛奶奶起身了。
她想了想,輕手輕腳的起了床,披著外套出了房間,果真見到是早起的盛奶奶在院子裡面切草。
小狗蹲在她身邊,聽到動靜,轉身朝著安酒酒跑過來,衝她搖尾巴。
安酒酒矮身摸了摸它的腦袋,聲音清甜的喚了一句:“奶奶,早呀。”
盛奶奶轉頭看她一眼,咧嘴笑了下:“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安酒酒搖頭:“昨天睡得早,今天自然便醒得早。”頓了頓,她又道,“您昨天給我多的安神湯效果真好,晚上沒發夢,肚子也沒鬧騰。”
盛奶奶便笑:“都是家裡頭的老房子,你要是覺得好,等你們走了,我讓小小寫上,你帶回去,在家裡熬著喝。”
“那就謝謝奶奶了。”
盛奶奶擺了下手:“沒事。”
她又瞧了一眼安酒酒的肚子,問她:“瞧你的肚子,應該有六七個月了吧?”
安酒酒笑著點頭,手放在小腹上:“六個半月了。”
“那得要好好的養著,”說著,盛奶奶站起來,就著圍裙擦了擦手,“你瞧我這個記性,聊起來了,都忘記給你做吃的,我鍋裡熬了粥,我給你到一碗出來。”
“不用費事的,待會兒跟大家一起喝就好了。”
“那哪成呢,他們是一人一張嘴,你是一人兩張嘴,不能耽擱,”她轉身往廚房裡頭去,吩咐安酒酒道,“你去那長凳上坐一會兒,別累著了。”
安酒酒只能領了她的好意,笑著道了聲謝。
盛奶奶轉身進了廚房,院子裡只剩下安酒酒一個人。
她方才切著的草散出一股泥土的味道來,小狗舔著舌頭,搖著尾巴看她。
安酒酒不方便彎腰,便尋著長凳坐下了,伸手去摸小狗的腦袋,它很享受的眯了眯眼,然後汪汪叫了兩聲,伸著舌頭來舔她的手。
手心裡溼溼癢癢,安酒酒禁不住笑起來,一抬頭,見到司霖沉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靠著門邊站著,笑吟吟的看著她。
安酒酒也朝他笑:“你醒啦?早上好呀。”
“早上好。”
司霖沉回她一句,而後朝著她走過去,走到她跟前蹲下,將小狗強行拎著脖子轉了個向,然後擼著它腦袋上的毛逗它玩兒。
司霖沉鮮少有這樣的時候,成熟冷酷的鋒芒斂了個乾淨,在這個鄉村院子裡,透露出幾分孩子氣來。
安酒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他頭髮長長了一些,但還是很硬,不想她的又細又軟:“你昨天晚上開會開到很晚吧?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
她昨天睡得很早,但是模模糊糊中能聽到司霖沉再跟徐毅打電話,似乎是在討論一個方案,也不知道這個會開到了幾點。
司霖沉搖了下頭:“也沒有很晚。”
正好這個時候,盛奶奶盛了粥出來,見到司霖沉也在,笑了下:“小司也起了?你等會兒,奶奶給你也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