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沉不知道想到什麼,眼裡突然閃過一抹笑意,緊接著淡淡開口道:“他開了家律所。”
律、律所?
安酒酒有點懵。
紀南鄞姓紀,她今天面試的那家律所另外一個合夥人也姓紀,該不會……
司霖沉饒有興致打量著安酒酒,看到她如自己預料中那般一臉懵逼,心情越發舒暢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今天面試的那家唐紀律師事務所,就是他開的那家。”
安酒酒:“……”
她該說這是緣分呢,還是緣分呢,還是緣分呢?
司霖沉似是完全沒看出她的窘迫,端起桌上的茶杯錢戳了一口,繼續不緊不慢說道:“對了,他知道你腳受了傷,已經給你批了一週的假,你可以等傷養好後再去上班。”
安酒酒牽了牽嘴唇,想要扯出個笑,然而到底心裡苦,笑得比哭還更難看。
紀家跟司家是世交,兩家的宅子也捱得近,所以她跟司霖沉、紀南鄞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
更巧的是,她跟紀南鄞同歲,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甚至有一半的時間還是同桌,按理說關係應該非常好,可事實偏偏剛好相反,紀南鄞跟安酒酒從小就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小學他跟她爭班級第一。
初中他跟她爭年級第一。
高中……
他跟她爭司霖沉。
眼看著這麼個從小到大跟她不合的人,突然跑出來做了她的上司,安酒酒能服氣嗎?
當然,不服氣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感覺自己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
至少她跟司霖沉的發展,絕對會比預想中困難。
安酒酒越想越覺得委屈,明明司霖沉喜歡她,她也喜歡司霖沉,怎麼要睡他一次就這麼難呢?
安酒酒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回過神時面前不知何時多了碗湯,一抬頭才發現剛點的菜已經陸陸續續上來了,而面前這碗湯,只可能是坐在對面那個面容清貴的男人給她盛的。
安酒酒有點受寵若驚,趕緊道謝。
司霖沉抬起眼皮,懶洋洋看她一眼:“你用不著給我道謝,是紀南鄞那小子讓我給你多補補,讓你趕緊好起來去上班,減少他的損失。”
“……”
不就是給她盛個湯嗎,至於繞這麼多彎子?少傲嬌一點會死?
因為時間已經太晚,安酒酒怕長胖,只吃了八分飽。
誰知道對面那男人跟餵豬似的,一碗又一碗給她盛湯,安酒酒剛開始還抹不開面子,硬著頭皮喝了三碗後,終於忍無可忍地抗議:“阿沉,我真的喝飽了。”
司霖沉哦了聲,神色淡淡:“我還以為你是豬呢,給你盛多少你就喝多少。”
安酒酒:“……!!”
看著安酒酒咬牙瞪眼,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司霖沉心裡更加舒暢了,起身去前臺結賬。
安酒酒一蹦一跳跟在他身後,路過一間包廂時,隱約聽見裡面還有說笑聲。
明明他們來的時候餐廳都沒人了,這會兒居然還有人在吃飯?
安酒酒心裡有點好奇,再加上那包廂門也沒關實,忍不住從門縫往裡面瞥了眼。
只一眼,身子就僵在了原地。
怎麼會是他……
“磨蹭什麼呢?”
司霖沉不耐煩地聲音從前面傳來,安酒酒猛然回神,趕緊一蹦一跳追上去。
餐廳這時已經很安靜,安酒酒穿著高跟鞋蹦躂的聲音在走廊裡格外響亮清脆,引得那包間裡的人也忍不住朝外面看了眼,恰好看到安酒酒追著司霖沉離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