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蘇雲和陳潔相處的越來越融洽。
當蘇雲認真的將所有精力全都投入訓練中時,陳潔也會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按照陳潔的推測,之所以會形成這種地下峽谷,意味著這一代在很久之前應該發生過大規模的地殼運動。
甚至很可能這裡曾經有一座火山,在地殼運動之後,火山沉於地下形成了這種峽谷地勢。
否則這裡的土壤不會有如此豐厚的礦物質。
放眼望去,這片山林裡的所有植物,大多數都叫不出名字,這應該也算得上是儲存比較完好的活化石了。
幾天下來,陳潔頻繁出入林中,幾乎將所有可確定能食用的水果全都摘了出來。
不過看著眼前的這些水果,陳潔也會為此憂心。
就算配合著這些水果食用壓縮食物,從目前剩餘的食物數量來看,也並不能撐太久。
因此陳潔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蘇雲的身上,畢竟蘇雲一直表示他之所以每天去做這些訓練,都是為了能讓二人離開這裡而努力。
儘管陳潔也看不透蘇雲揮刀的動作,與他們離開這裡有什麼必然的關聯,但她從來沒有因為此事對蘇雲追問過什麼。
對蘇雲的信任,讓陳潔對離開這裡還是抱有非常大的希望的。
因此在閒暇之餘,陳潔也會採集一些周邊的土壤,打算帶出去之後,好好分析一下這些土壤中的礦物質,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每當蘇雲結束一天的訓練之後,陳潔也總會幫蘇雲把被汗水浸透的衣物拿到水邊洗乾淨。
隨後認真的將其晾曬在篝火旁邊。
若是拋開二人目前的處境來看,蘇雲和陳潔的狀態就像是一對遠離世俗喧囂的小夫妻。
但這樣的美好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蘇雲和陳潔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在沒有時間概念的情況下,二人已經完全搞不清楚,到底被困在這裡有多長時間了。
陳潔從最開始對離開這裡充滿希望,再到現在,已經開始有些絕望了。
尤其是在陳潔和蘇雲身上的那些傷口,在沒有受到妥善治療下,都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惡化之後。
病痛的折磨也在一點一點瓦解著他們的意志。
儘管二人一直在儘可能的延長生存的時間,但那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當最後一塊壓縮餅乾也已經完全吃完的時候,陳潔無望的看向蘇雲,沉重的搖了搖頭。
蘇雲此時的嘴唇已經毫無血色,眼神也稍稍渙散,不見了往日的精神。
為了不讓斷糧的這一天太早到來,一連很長時間,蘇雲和陳潔都儘可能的多吃一些水果,把壓縮餅乾留給對方。
可縱然如此,從這裡離開的日子遙遙無期,這一天還是來了。
陳潔已經將所有能夠辨認的水果幾乎都摘了出來,剩下的二人都不能去冒險嘗試。
否則,這無疑是在推進死亡的程序。
蘇雲此時手裡拿著一個不知名的水果,放在嘴裡大口咀嚼,可依舊是食之無味。
他胳膊上的紗布,已經被惡化的傷口流出的膿血染紅,但二人實在沒有多餘的紗布可以更換了。
傷口處摩擦硬化的紗布所帶來的疼痛感,一直在折磨著蘇雲,可至始至終蘇雲都不曾提起過半句。
他知道現在的陳潔,已經開始絕望了,甚至就算是他自己,心裡也已經開始有些悲觀了。
掙扎著站起身來,蘇雲一步一步的朝著訓練區域走去。
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支撐著他到現在,還沒有放棄的唯一原因。
至於陳潔,臉色蒼白的靠在那顆古樹下,原本白皙的面板還透著粉紅,但現在已經是毫無血色了。
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二人都不知道外界已經過了多久。
但也正因如此,二人也彷彿陷入到了一個永恆的困境之中。
沒有白晝變化,沒有任何時間的痕跡,有的只是永恆不變的黑暗,和越發危險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