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沫的嘴角扯了扯,目光看著那跳躍的火光,她彷彿有看見了赫連隸那張俊美冷傲的面容。
眼眸中,突然間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淚光。
就像是明明已經結了痂的傷疤一樣,又硬生生的別扯開了,疼的讓她窒息。
大道理誰都會說,誰也懂,可是有些事情不到自己的身上,根本不明白那種痛楚。
歐陽順天將目光移到赫連宇和古悅那邊,“丫頭,你看那邊。”
那邊,赫連宇正在幫古悅洗腳,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堂堂的辰王會為一個女人洗腳?
不管是如何開明的國家,男人只會給自己的母親洗腳。
可是辰王卻放下身段給自己的王妃洗腳。
遠遠的望去,那剛毅果決的面龐在閃爍的火光裡泛著一絲的暖意,眉眼裡,透著溫情的微笑。
這畫面,溫馨至極,看的那些缺愛的人直掉眼淚。
“辰王妃嫁給王爺時,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你看看,他們現在過得多好?”
“辰王本來就是英雄男兒。”蘇沫沫的目光看過去,不過,眼前清清淡淡的,根本看不出情緒的起落。
從她住進辰王府開始,就看過他們兩個人分分合合的,一路走來,卻又看見他們恩恩愛愛的,心裡還真的有一些感觸。
不過,她已經習慣於將自己的感覺隱藏起來了。
從她打算離開赫連隸的那天起,她就反覆地告訴自己,以後自己一定要做一個無心的人……
“德太子也是一個英雄男兒,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嗎?貴為太子,哪一個願意親身歷險的?但是他毫不畏懼具有男兒的膽色,和世子比起來不差分毫……”
“師父,我知道德太子不錯,可是……”
可是心裡已經住了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就沒有位置了。
“丫頭,沒有什麼可是……你要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如果你一直停留在某處,最後苦的只是你自己……”
這時候,德太子從帳篷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件披風,“蘇姑娘,這外面挺冷的,你把這個披上吧。”
蘇沫沫抬頭看了看,他拿著一件純白的貂皮厚氅,看上去暖融融的,應該是給他自己備下的。
“不用了,我坐在這裡聽暖和的。”聲音還是不冷不熱的透著幾分疏離之感。
德太子的神情僵了僵,然後輕輕的說道:“哦,蘇姑娘不用那我就自己穿上了。”
事實上,他並不是刻意用熱臉來貼蘇沫沫的冷臉的。
這一行人中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辰王妃,不過她有王叔精心照顧著,根本不用他這個太子去操心。
可是蘇沫沫就不一樣了,她是尋找尊王墓的大功臣,一路上又形單影隻的,見了不由的讓人生出一絲的憐惜之感。
德太子不過是想多關心她一下,並沒有別的意思,但最終還是被拒絕了。
就當他有些尷尬想將那件厚氅披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歐陽順天卻將厚氅接了過來,“丫頭,這太子這披風真的很漂亮,有暖和,不信的話,你試試……”
蘇沫沫抬眼看了師父一眼,歐陽順天朝她擠擠眼。
她只得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好吧,太子一番的美意我就謝謝了。”
這才從歐陽順天的手裡接過厚氅,披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