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分別代表著什麼彼此再明白不過。
所以周爸爸跟小叔商量了很久,周爸爸跟潘明遠帶著周家所有隨行人員先行離開,安安隨後在上海坐周家的船秘密出國。
周爸爸一行人必須要跟小叔拉開距離,安安在現在公開出國更是會把小叔推向風口浪尖。
小叔清剿敵特立下大功,後來又促成礦脈圖迴歸,多次立功受獎,正是風頭正勁前途無量的時候,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謹慎再謹慎。
國內形勢又是如此緊張,他是立下了大功,可敵特、海外關係,所有相關內容都是現在最敏感最危險的事,他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好在安安有特殊能力,可以不留任何痕跡地離開,只要做出她身體不好關在家裡養病的樣子就可以了。
所以周爸爸他們走後一個月,組織部門最後一次來慰問了周小安的身體以後,小叔利用去上海出差的機會要把她送走了。
他們都明白,那次是慰問,也是監視。
她跟周靖遠關係如此密切,周靖遠離開,她的情況是有必要反覆確認的。
來慰問的人員還帶來了大醫院的專家,給周小安做了全面檢查,確定她身體非常虛弱,幾年內都得臥床休養。
周小安這才能安心在家休養,也有機會去跟等在公海的周爸爸匯合。
列車駛出石家莊站良久,窗外撲面壓下巍峨群山漫天風雪,小叔不敢再讓她費神,哄著她吃藥睡覺。
那次檢查雖然有郭老和葛老兩位幫忙,讓她的情況顯得非常嚴重,可實際上安安的身體確實需要靜養很長時間,而且藥物對她的作用並不大,更多的還需要她自己恢復。
他能為她做得除了讓她安心靜養,其他的幾乎都是無能為力。
所以更要讓她出去。
留在國內,她只能被關在家裡,連出門走一走都要擔驚受怕,他怎麼忍心讓她過這樣的日子。
周小安並不是特別理解小叔心裡的千迴百轉,她雖然知道前路艱難,可因為對小叔太過有信心,他說他們很快就會相聚,她就會信心滿滿心懷期待地等著他。
雖然已經又累又困,可她不想回到空間裡去休息,摟著小叔的脖子耍賴:“我再陪你一會兒,我怕我走了你想我。”
小叔心裡再多苦楚酸澀也被她逗笑了,這小丫頭實在太過聰明,又古靈精怪地能把握住他的情緒,對他從來都有無數種辦法。
只要她想,一句話就能讓他心甘情願地放下所有的原則去縱容她。
她都這麼說了,他哪裡捨得再催她回去休息。
而且也是真的會想她,她離開一分鐘他都捨不得……
周小安嘀嘀咕咕地跟小叔說了一會兒亂七八糟的話,很快就累得睡著。
小叔把她抱緊,嘴唇貼在她額頭良久都捨不得離開。眼睛掃過被她端端正正萬分寶貝地放在枕邊的結婚證,眼裡湧上無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