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過後,趙大姐親自帶著兩名解放軍戰士給關在專案辦公室裡的人送來了夜宵。
夜宵還沒盛好,一名公安幹警煞白著臉闖了進來:“王雙喜(流浪漢)被人槍殺了!”
而且還是被一名負責審訊的公安人員槍殺的!殺了王雙喜之後,那名公安馬上飲彈自殺。
大家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負責監視的外勤人員傳來訊息,一名重點監視物件被毒殺。
這名重點監視物件是市文化宮的音樂老師,叫秦青青。秦青青的姨媽是解放前唱大鼓書的藝人,在王瘸子還是邢昇時,曾經很是迷戀過這位姨媽一段時間。
而秦青青恰好長,尾和劉海被燙出一個時髦的弧度。
秦青青住在市政府後面的單身宿舍,今天下班以後就回去了,室友下班回去時她已經躺在床上了,以為她累了就沒叫她。
一直到半夜,室友起來給爐子填煤,現她還穿著鞋歪在床上,一叫她才現她已經全身僵硬,死了很久了。
“屍體面目猙獰,臉和嘴唇青紫,耳廓耳垂櫻紅色,是典型的大劑量氰化物中毒。”
顯然是敵特殺人滅口,甚至連掩飾都不掩飾,直接給了她大劑量氰化物。
線索又一次中斷,涉案人員和證人都死了,再調查下去也不是短時間內能見結果的事了。
專案組的工作依然在進行,各位高層領導卻不能再對這一個案子全力以赴,只能從長計議。
而對其他幾位嫌疑人的監視也降低了級別。
畢竟現在形勢緊張,需要人手的地方太多,不可能將所有人力都放在這一個案件上。
又一個無疾而終的案子,大家都是在革命鬥爭中磨練過來的戰士,雖然鬥志不會被消磨,但沮喪還是有一些的。
處理完一切都已經凌晨五點了,趙大姐帶著食堂的人又給大家送來了熱氣騰騰的餛飩:“都吃一口熱乎的再走!以後的日子還長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誰也不行空著肚子冷呵呵地出去!”
老大姐的話比冒著熱氣的餛飩還讓人心暖,大家打起精神開始盛餛飩,沈閱海把趙大姐帶了出去,“趙大姐,小慧又是自己在家吧?你以後不要跟我們這麼熬著了,食堂的事交代一聲讓他們去做,你多陪陪小慧。”
小慧是趙大姐的女兒,建國前趙大姐獨自帶著她在沛州做地下工作,因為忙於工作,小慧燒沒及時治療燒壞了腦子,智力只有三五歲孩子的水平。
趙大姐笑著搖頭,笑眯眯地從門口的小戰士手裡接過一個飯盒,親切又強硬地遞給沈閱海:“給你專門做的炸餛飩,知道你愛吃這一口!”
趙大姐說到這深深嘆了一口氣,眼圈忍不住泛紅:“小九,你也顧著點自己。小安生病以後你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她好了看著得多心疼……”
沈閱海拿著飯盒點點頭,趙大姐擦擦眼角不再勸下去,給他開啟飯盒蓋讓他趁熱吃:“快吃!你以前最喜歡的牛肉大蔥餡兒,專門給你包的!大姐今天就走後門了,誰有意見讓他來找我!快吃!大姐看著你吃了才安心……”
沈閱海低頭看了一眼飯盒裡炸得金黃的餛飩,接過趙大姐塞到他手裡的筷子,慢慢夾起一個,在趙大姐關切的注視下放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