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玫被沈閱海說得愣愣的,而沈閱海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怕安安傷心,他連跟沈玫說這幾句話的心情都沒有,跟沈市長說完早就走了。
姚雲蘭看著緊閉的門板,才終於意識到,她視為後半輩子靠山的兒子,從進門就沒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她的兒子不認她!
姚雲蘭無助地癱軟到椅子上,困惑又焦急地喃喃自語,“老大,你不能沒良心吶!小玫,你不能沒良心吶!你們,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老天爺!我這是哪輩子不修養了這樣的兒女……”
沈玫的淚水嘩地流了出來,瞬間溼了整張臉,她辜負了朋友,也永遠不可能讓母親滿意……
陳景明從房間裡走出來,把懷裡已經睡著的豬豬放到沈玫懷裡,把他們母女一起摟住。
沈玫抱緊豬豬,伏在陳景明懷裡放聲大哭。
第二天一大早,陳景明把沈玫送到了尚家花園門口等周小安。
沈玫臉色蒼白,看到周小安的時候卻笑得目若驕陽,“走吧,今天是你出風頭的大日子,我得沾沾光!”
晨練的時候沈閱海就跟周小安說了姚雲蘭今天要被送去精神病療養院的事,她沒想到沈玫會出現在這裡。
沈玫目光清澈明亮,坦蕩得如月下清泉,“胳膊扭不過大腿,我又不能真的斃了沈市長。我先跟你去上班,下午跟景明一起送她過去,把她在那邊的生活安排好了再回來。”
沈閱海揉揉周小安的頭,“上午讓沈玫陪你,中午我接你下班,周先生要去登斷崖山,大山叔計劃在山頂的廟裡烤地瓜。”
他不問昨天他走了以後的事,也知道根本就不用問。
沈市長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姚雲蘭就必然得送走,根本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過程無非是沈市長一層一層地把姚雲蘭所有的期待都扒下來,讓她徹底絕望,讓她看到血淋淋的殘酷現實而已。
姚雲蘭怎麼走的安安沒必要知道,她只要知道他不會讓任何人給她受委屈就好了。
沈閱海跟陳景明一起走了,把空間留給沈玫和周小安。
沈玫握住周小安的手,“小安,對不起……”
周小安搖頭打斷她,“小玫,要是我爸爸跟你發生衝突,我也不知道我會向著誰。這不是對或者錯就能說明白的事,我們就接受結果,別的都不去說,好不好?”
沈玫重重點頭,轉身抹去眼角的淚水,“走吧!以後你就是將軍夫人了!我得跟你混了!”
這話還真不是誇張,周小安一進廠區就被找去談話了,厂部、工會的幹部坐了一屋子,市委組織部的同志正在傳達組織精神。“軍婚光榮”、“向周小安同志學習”、“工人階級的好同志——周小安”等字樣不時出現在談話中。
周小安聽了半天才有點實際感,這是把她服從組織決定的“高尚品質”當典型來宣傳了啊!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