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遠笑得一如既往的包容又溫柔,“好,我知道了,你不跟我走。我們暫時先不說這件事了。”
還是固執己見根本就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可週小安這個時候已經沒心情跟他爭執了。
小叔失蹤已經五天了,她除了努力讓自己維持表面的正常,完全沒有力氣再去思考別的事了。
每天接到顧雲開的電話,他在那邊從一開始的“沒有訊息”、“搜救在繼續”,到現在這句艱難的“對不起”,周小安越來越恐懼,每天幾乎就剩下了等電話。
怕錯過小叔的訊息,又怕接到可怕的訊息,聽到電話想起整個人都會嚇得從椅子上蹦起來。
所以潘明遠說“我們先不說這個”,她也真的沒心思說這個了。
還有什麼事能有小叔的安危重要呢?
一連等了七天,周小安已經要絕望了,電話那邊一聲沙啞的“小安”讓她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小叔!”周小安抱著話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像個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終於回到家人身邊,所有佯裝的倔強堅強全都消失,只剩下了滿腹委屈。
“小安,”周閱海的聲音雖然沙啞,卻很沉穩,帶著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小安,別哭了,小叔回來了。”
周小安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天所有的委屈害怕都湧了上來,哭得根本停不下來,“小叔!你怎麼才回來!”
小叔在那頭說什麼她根本就聽不清楚,哭得痛快淋漓極了。
自從知道小叔失蹤,她只在第一天哭過,就再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現在耳邊想起小叔的安慰,不管他說的是什麼,只要能聽到他的聲音,周小安就覺得安心。
“小叔,你有沒有受傷?什麼時候能回來?”哭得差不多了,周小安才打著哭嗝問正事兒。
其實只要小叔能回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問題。
“受了傷,需要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以後要怎麼樣還得聽組織安排。你放心,小叔很好。”周閱海只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就開始關心周小安。
“小叔錯過你提幹和調工作了,真對不起。”
“小叔,錯過這次沒關係,我以後還會有好多好多好事的,你不要再錯過就行了,要不然我肯定生氣不理你了!”
雖然有好多好多話要對小叔說,可她能聽出來,小叔極力穩定的聲音還是帶著虛弱,她不忍心讓小叔辛苦,“小叔,我給你寫信吧!你不用給我回信,我就是得把要跟你說的話說出來,要不然我憋得好難受啊!”
說得這麼孩子氣,周閱海卻異常認真地回答她,“小叔給你回信。”
直到聽到周小安放下電話,周閱海強撐著的一口氣才猛地鬆懈下來,整個人眼前一黑,暈倒在一群急切地等著推他進手術室的醫護人員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