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瑤離開的時候,宋美美沒有任何的阻攔,葉凡離開的時候她同樣沒有挽留。
一來,確實不早了,大家都需要休息,二來,以後的幾天見面的機會多的是,也不在乎這一時三刻。
宋美美對葉凡一往情深,但她也知道,想要得償所願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拿著撒嬌賣萌不要臉的精神纏著葉凡了,想要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葉凡哥哥,我們後會有期啊,明天早上我叫你一起吃早餐,現在就晚安了,祝你做個好夢,最好夢到我。”宋美美看著葉凡離去的背影,甚是歡快的叫著。
“宋小姐,請吧。”杜雪琪做出了請走的動作,言語客套,可語氣沒有半點的客氣。
“不用你強調,我自己會走。”宋美美傲嬌的仰著下巴,噠噠的走開了。
“識趣就好。”杜雪琪好笑不已。
送走宋美美之後,沒過多久邱雯回到了酒店,自然驚動了葉凡和夢瑤等人。
邱雯將張富仁以及張家所發生的變故說了出來,引起了眾人的一陣沉默。
“依我看,我們好心好意想要幫助張富仁,無非是看在火鳳的份兒上想要幫一幫火鳳的這個血脈相連的弟弟,不曾想,這個弟弟心術不正,我們也是好心辦了壞事,如果沒有我們的強加干預的話,張富仁也不會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邱雯無不感慨的道。
她留了下來,就怕張富仁心思歹毒傷害無辜,關鍵時刻制止張富仁的愚蠢行為,適當的時候痛下殺手,沒想到張富仁被張濟仁給弄死了,這樣也好,免得她自己動手,可是,若是他們沒有干預的話,張富仁繼續過著苟延殘喘的生活,也不會招致殺身之禍了。
葉凡對於邱雯的話不大讚同,淡淡的道:“張富仁死有餘辜,我們沒有調查清楚就將張家企業的繼承人給了他,要是他不怎麼壞的話,一切都安然無恙,怪只怪張富仁太歹毒了,其實有這樣的結局也好,張武山死了,也算是給火鳳母女報了仇,這個拋棄妻女的男人,寧死之前還想滅了自己的兒子,最終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中,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夢瑤接過了話茬道:“要是張富仁掌權,馬惠芳這個可憐的女人,下場肯定堪憂,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張濟仁這個孩子,竟然有如此心機,真是讓人意外。”
“我們如果沒有干預,張富仁肯定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死了倒也乾脆,徹底的解脫了,否則的話,遲早還會死在張濟仁的手中,以張濟仁的手段不可能會放過張富仁,必死的結局那是不可避免的。”杜雪琪認真的開口道:“我們的稍加干預,只是加速了張武山和張富仁的死期,同時也挽救了馬惠芳這個可憐的女人,也見識了張濟仁為母報仇的不擇手段。”
邱雯接受了眾人的觀點,感慨了一聲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不再理睬張家企業的事嗎?對張濟仁也不加以制裁嗎?”
面對邱雯的連續疑問,夢瑤和杜雪琪看向了葉凡,在解決這個問題上面也許只有葉凡才能拿主意,以後見了火鳳也好有一個交代。
“張濟仁竟敢這麼做,也是意識到得罪楚氏集團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可還是這麼做了,可見他也是豁出去了,我們也就不管了,讓張濟仁母女去接管張家企業吧。”葉凡下了決定。
“只能這樣了,這也是目前最合適的解決方案了。”夢瑤點頭。
…………
張宅內,張濟仁將親手殺了張富仁和張武山的真相,給馬惠芳詳細的吐露了出來。
“殺兄弒父?你瘋了嗎?你的心思怎麼如此歹毒,你還是我的兒子嗎?不,你不是我的兒子。”馬惠芳渾身顫抖,面目惶恐,她懷著前所未有的陌生目光看著張濟仁。
“媽,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怕。”張濟仁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母親的目光以及失望的情緒,將他徹底打入了深淵,他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心坎都要碎了。
“你怕,你還有怕的時候嗎?”馬惠芳死寂的目光盯著張濟仁,大吼道:“你怎麼能這麼的狠辣,你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模樣,我的兒子沒有魔鬼的心腸,你不是我的兒子。”
“媽,你別這麼說,你千萬別說我不是你的兒子。”張濟仁大哭,馬惠芳的這句話,讓他痛心疾首,心如刀絞。
“啪!”地一聲,馬惠芳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張濟仁的臉上,力道十足,響聲很大。
張濟仁一個趔趄被扇倒在地,他急忙跪在地上,抱住馬惠芳的雙腿,鼻涕眼淚橫流,嗚咽道:“媽,你不能不認我,你不能。”
馬惠芳的身軀在顫抖,眼中霧水很濃,她厲聲道:“我沒有你這麼狠心的兒子。”
“媽,我知道我幹了錯事,我會承擔責任,可我不後悔,我恨張武山,如今姥爺行動不便,這一切都是張武山造成的,他為了迫使你嫁給他,打斷了姥爺的腿以高昂的醫藥費為條件,讓你嫁入了張宅,這一切我都知道,你沒臉見姥爺,都是偷偷的去,將一切責任推在了自己的身上,在張宅內受下人欺負,備受張武山毆打欺凌,這一切我都知道,你獨自承受了一切苦難,想要以此來記住愧疚,懲罰自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張濟仁痛哭,摸著眼淚申訴道:“張富仁這個禽獸,對你多次不敬,我也知道,我雖然姓張,可渾身裡面流著一半馬家的血液,我怎麼能什麼也不做,看著你一個人受苦呢。”
“原來你都知道,原來你什麼都知道。”馬惠芳低頭看著兒子,啊的一聲,她突然大哭了起來,埋在心裡十幾年的秘密,原來兒子比誰都清楚,從父親莫名其妙的被打住院,然後被迫嫁入張家,再到張富仁的不敬,這一個個秘密,就像是一根根刺在她的心底發芽生根,擴散到了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有恨,可她恨不起來。
只能以苦難來懲罰自己。
張宅下人的刁難,她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放縱下人,迫使下人越發的得寸進尺。
張武山的毆打,她不敢反抗,也是懲罰自己的一種方式。
她想過去死,可是,一邊是親生兒子,另一邊是行動不便的老父親,她怎麼可能狠心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