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有熱鬧,李衛登來了精神,道:“男兒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既是說定了,我來監酒。”
一場酒席下來,劉志生足足比眾人多喝了一十六杯,臨出門還唸叨著:“說話算話哈,二大二小,四艘戰艦。”
一眾人盡歡而散,回到海軍學院,劉志生稍稍洗漱了一番,出來竟是沒事人一樣,富翰不由詫異的道:“你小子裝醉?”
“不是裝醉。”劉志生輕笑道:“我是怕你沒那麼多戰艦給我,總的給你留幾艘不是。”說著,他端起熱茶輕呷了兩口,才道:“實話告訴我,今年新下水了多少艘戰艦?”
“好你個劉老二,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富翰暢快的笑道:“二斤多酒,你居然沒一事?”
“淡的跟水一樣,那也叫酒?”劉志生不屑的道,說著又追問的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富翰收斂了笑容,問道:“皇上下旨著你去廣州接掌廣州海軍學院,你未陛見?”
“沒讓我陛見,命我立即起程,到上海領取戰艦和彈藥,抓緊訓練。”說到這裡,他疑惑的瞅了富翰一眼,輕聲道:“皇上另有諭旨?”
“不錯,鄭清海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私下做主調撥戰艦?”富翰沉聲道:“皇上確有旨意著他大力傾斜廣州,他昨日來與我商量具體數額。”
“合著是下套想灌醉我。”劉志生微微笑了笑,很快又皺起了眉頭,貞武為何如此重視廣州海軍學院?又是讓自己去接掌學院,又在戰艦上照顧?難道要對南洋諸藩動手了?沉吟片刻,他才道:“海軍有仗要打?”
富翰笑了笑,才道:“對,征伐非洲。而且是以廣州的學員為主,要不我怎會一見面就恭喜你呢?”
征伐非洲!劉志生不由一喜,忙迭聲道:“真的?不是開玩笑吧?”
“這事我敢開玩笑?”富翰微微笑道:“皇上有密旨,在我的簽押房,待會取給你。”微微一頓,他才接著道:“非洲氣候炎熱,廣州、福建人耐暑,不易感染天花之類的役病,這是皇上以廣州學員為主力的主要原因。天津、上海各出一千人協助,你帶來的這些戰艦、士兵想來皆是為征伐非洲做準備的。”
一聽這話,劉志生不由急切的問道:“可知是征伐非洲哪個地方?跟誰打?荷蘭還是英國?”
“盤踞在南非和西非的荷蘭人。”富翰輕鬆的說道。
劉志生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打荷蘭人,何須如此興師動眾?”
“獅子博兔,亦須全力,豈能未戰便先輕敵?”富翰沉聲說道。
劉志生微微一窒,才辯解道:“非是輕敵,實是荷蘭人兵力有限,在各地駐紮的兵力十分薄弱,噶羅巴如此富饒之地,駐兵亦不過二千餘人,想來在非洲駐兵亦不會多,何須如此興師動眾?”
“噶羅巴算什麼富饒?”富翰不屑的道:“我找了幾個歐洲的傳教士打聽過了,西非的黃金海岸盛產黃金,而且也是歐洲販賣黑奴的據,噶羅巴如何能與西非相比?再則,”微微沉吟,他才接著道:“坤輿萬國圖,你應該很熟悉,西非距離歐洲的西班牙不遠,皇上於此時征伐西非,我估摸著,有接應南洋艦隊的意思在內。”
聽的這番話,劉志生不由的興奮起來,如此富庶之地,荷蘭人定然會駐紮重兵,至少五千人會有吧,想到這裡,他不由問道:“能否弄到西非的情報?”
富翰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人知道那裡的具體情況如何,大清黃金奇缺,征伐西非,應該是衝著黃金海岸而去的,僅只知道目前是荷蘭人佔據著黃金海岸,具體有多少兵力,則無人清楚,倒是對西非黃金的富有,那些個傳教士都知道,據說,那裡的國王養的狗都戴著碩大的黃金項圈,當地土著亦是人人戴著很重的黃金飾物。”
有如此誇張?劉志生怔了一陣,才道:“不是說英國的海軍最為強盛嗎?何以會讓荷蘭獨佔黃金海岸?”
“這問題我也問過,沒人告訴我答案。”富翰皺著眉頭說道:“據悉,黃金海岸最先是葡萄牙人盤踞的,國朝鼎定中原時,荷蘭打敗了葡萄牙,霸佔了整個黃金海岸,英國之所以未動手,估摸著是抽不開身,又或者是與荷蘭是盟友的原因,這事倒不必糾結,如今是荷蘭人盤踞在黃金海岸是確鑿無疑的。
咱們已經搶了荷蘭人的噶羅巴,這樑子早就結下了,再搶他的南非、西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債多不愁,蝨多不癢,不搶白不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