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門小火炮,胤礽倒不擔心,京城城牆可不是一般的厚,小火炮,根本不可能破開城牆和城門,不過,經朱天保這一說,他也重視起來,老十四這數年來,給人的感覺,都是謀定而後動,極少出差錯,也就是辦砸了天津軍演,此番攻城,倒還真是輕忽不得,略微沉吟,他便道:“我親自去阜成門督軍。”
二人剛剛出的廳門,護衛索安泰急步走了進來,躬身道:“稟主子,阜成門急報,箭樓失守。”
箭樓失守?胤礽簡直不敢相信自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置信的道:“你再說一遍。”
“主子,阜成門箭樓已經失守。”索安泰惶恐的又重複了一次。
這才多長時間,一頓飯工夫,箭樓就失守了?胤礽登時就漲紅了臉,喝道:“報信的軍士呢?”
索安泰輕輕一揮手,報信的軍士就被帶到跟前,胤礽看了一眼,這軍士年約三十,一臉的鎮定,右臉頰有一道兩寸長的傷口還在流血,號褂左臂處也紅了一片,心裡頓時就是一驚,這軍士定然是馮長貴身邊的人,居然都傷成這樣,戰況如此激烈?
待其見禮,胤礽才問道:“阜成門是怎麼回事?”
“回皇太子。”那軍士拱手一揖,沉穩的回道:“對方雖然火炮只有六門,卻是準頭極準,彈無虛發,而且發炮極快,用的又都是開花彈,城牆上根本就無法站人,利用這點優勢,對方避過箭樓,直接從防禦薄弱的城牆進攻,用火炮將城牆兩頭的箭樓、城樓連線處一封,海軍的火槍兵就輕易的上了城牆。
這仗根本沒法打,我們的弓箭射程一般只在五十至七十步,火器射程只有五十步,而海軍的火槍射程卻是異常恐怖,百步內根本就無法站人,北側的射箭孔同樣無法立人,火炮的炮擊就沒停過,僅僅只打了三輪,士卒們就崩潰了。”
胤礽臉色登時就一片蒼白,天津軍演,他根本就沒看,只聽說海軍火器犀利,不料竟然強到如此地步,射程百步的火槍,這仗還如何打?難怪老十四有持無恐,原來依仗的是火器。
“馮軍門說,一俟火炮上了城牆,阜成門根本就不可能守的住,請太子早做打算。”那軍士接著說道:“若無辦法壓制對方火炮,皇城、紫禁城都不堪一擊。”
“守!哪怕用人命填,也要給我拖半天時間。”胤礽立刻就反應過來,吩咐道:“馬上出動所有人馬,將內城的所有朝臣宗親給我帶到皇宮來!”
“喳。”索安泰躬身一禮。
朱天保卻是神情有些闇然,那些個王公大臣,宗室親貴,那個不是人精,這炮聲一響,自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那裡還肯乖乖的呆在府邸束手就擒?只怕早躲的沒影了,更別說,太子現在手頭根本就沒有多少可以調動的兵馬。
眼見索安泰轉身欲走,他忙叫道:“且慢。”說著,對太子一揖道:“不過頓飯工夫,十四爺便能攻下箭樓,再下城樓,更是輕而易舉,這片刻時間,又能拘來幾個朝臣宗親?反倒是這許多士卒一旦被亂軍衝散,便再難聚攏,還望太子三思?”
經這一說,胤礽已經冷靜下來,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悔不該聽從王掞的建議,若是群臣宗親仍是羈押在地安門,又豈會如此被動?此時說什麼也都遲了,有一萬兵馬,哪裡去不得?略一沉吟,他便道:“命令所有人馬在北邊安定門集結。”
阜成門,護軍營營總馮長貴連殺了十幾個潰兵,方押住陣腳,很快又依託城樓構建起一條防線,衍德擔心海軍傷亡過重,亦未下令強攻,而是令炮兵用馬將火炮馱上箭樓來,箭樓在甕城方向都建有馬道,方便騎兵上下,卻是方便了火炮馱運。
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裕親王保泰等一眾人等在河邊卻看的目瞪口呆,海軍也太強悍了,雖說城牆上沒有火炮防守,可尋常情況想要硬攻下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且沒個一、二天時間,也休想拿下來。
“器是利器,卒是悍卒,真不知老十四是如何訓練的,這才是訓練一年計程車卒。”八阿哥胤禩長嘆一聲道。
九阿哥胤禟看的格外仔細,聽的八哥長嘆,便接著道:“八哥注意到沒有,他們雖然悍不畏死,卻很少單獨行動,雖是交戰,但行動仍然整齊劃一。”
他們卻不知道,打頭陣的那批海軍在天津是經歷過近距離火槍對射,心理素質相當的好,面對這種具有壓倒性優勢的交火,根本就毫無壓力,有他們做榜樣,後面的海軍自然也變的從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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