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耽擱了……晚上還有更……)
聶小倩的出現,讓陳劍臣頗感驚訝——她還是一個人,穿著飄逸的男裝,在月色繚繞之下,俊俏得一塌糊塗,竟讓陳劍臣看著有幾分眩暈之感。
俗話有說:馬上看將軍,燈下觀美人,但這月下賞美人卻更具魅力。
“聶小姐,你怎來了?”
說實話,陳劍臣和聶小倩並沒有太多的交往認識,兩人之間,從真正的意義上講,他們只說過一回話罷了。
聶小倩眨眨眼睛,道:“我若不來,如何向你討那幅字?”
她身材甚高,站近來,只比陳劍臣低半個頭而已;身穿男裝,更顯長腿細腰,似乎束了胸,只微微顯出一些山巒規模。
面對陳劍臣,她表現得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尋常女子的扭捏作態,手一伸,脆生生道:“陳公子,你別說沒有幫我寫好那幅字。”
陳劍臣呵呵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幅卷軸過來。
聶小倩接過,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啟觀看。
陳劍臣疑問:“你就不想看看我寫得什麼?”
聶小倩促狹地一笑:“看與不看,字都不會變的,你說對不對?嗯,不過現在我可要找個地方躲一躲,相信此時,我的丫鬟和爹爹的護衛肯定到處在找我了。”
陳劍臣啞然:“你是偷跑出來的?”
“什麼偷不偷的,說得那麼難聽,本姑娘只是覺得狀元樓的飯菜不合胃口,樓上的賓客太過於假惺惺,又恰好看見某位書生秀才被人逐了出去,這才出來散散心的。”
聶小倩巧笑倩兮,彷彿偷跑出來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有一種頑皮的美。
陳劍臣面色一冷,道:“你都看見了呀?”
聶小倩呵呵一笑:“我本來是在欣賞月光的,只是偶然看見。話說,你當時為什麼不生氣呢?覺得很奇怪哩。”
陳劍臣一攤手:“主人要逐客,身為客人能有什麼辦法?”
聶小倩哼了聲,一一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卻見到陳劍臣仍然不動聲色,無動於衷的,又問:“這樣你還不發火?如果你把握到這個機會,在樓上好好表現一番的話,很可能會就此青雲直上的哦,如今卻成了欺世盜名的膽小鬼。”
——能取得在大人物面前表現的機會十分難得,不知多少“有心人”耗費巨資,送禮跑後門跑得腿都斷了,最後還不能見到正主兒一面,由此足見一斑。而如此一個天賜良機卻被一個奸佞小人從中作梗,破壞了事。換了誰,都會覺得憤憤不平,甚至還會直接掉頭殺回去,為己正名。
可眼前這少年眉不動眼不跳,寧靜如水,一點動氣的跡象都沒有。
此子果然不同尋常……
聶小倩心裡暗暗有了個判斷——經過踏青之行,她就對錶現一鳴驚人的陳劍臣留了心思;故而那天在街上偶遇會突兀地叫那麼一聲,以及,吩咐丫鬟去請陳劍臣寫一幅字送給自己。
而今晚,陳劍臣的表現再度讓她刮目相看。
作為知州之女,聶小倩閱人多矣,很會看人,她卻有點看不透陳劍臣,但她知道陳劍臣不是那些迂腐不堪的書呆子,不是苟且鑽營之徒……這就足夠了。
“陳劍臣,你這是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