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收穫,夏青和紀淵便有了事情可以做,他們馬不停蹄的收集了案發第二天一大早開始,那三個通勤車行駛路線上的監控路線,雖然說那三個線路一天要跑好幾個來回,雖然說停靠的站點也沒有那麼守規矩,不過至少路線還是固定的,沒有什麼變化,這樣就也算不錯了。
只是這樣一來,工作量著實不小,為了節省時間,他們也顧不上許多,索性買了好幾包餅乾帶回辦公室裡去,飲水機的純淨水管夠,覺得肚子餓了就啃幾口餅乾,可以一邊填肚子一邊不耽誤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帶著這些回到辦公室,正好康戈他們那邊也剛剛開完一個碰頭會才散了,康戈看到紀淵他們從外面回來,紀淵頭上掛著一層細細汗珠,夏青鬢角的碎髮都被汗水打溼了,知道他們倆這一上午應該都是在外面跑,又看他們拿著餅乾,擺明了是有工作壓著,需要趕時間,怕影響他們的進度,本來也沒想佔用時間過來說什麼,不過紀淵倒是主動招招手,把他給叫了過來。
“怎麼了?你們那邊有進展了?”康戈見他招呼自己,以為是有什麼重要進展需要和自己交流,但是又有些吃不準,畢竟眼下在場的人有點多。
“不知道算不算,所以想跟你確認一些細節。”紀淵問康戈,“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們那邊的案子,案發現場是遠郊別墅區,為了保護業主隱私,只有別墅區出入口處設有監控,但是死者遇害前是自行駕車返回,沒看到其他人,別墅周圍也沒有什麼公交線路,附近的主要路口更沒有發現可疑車輛經過?”
“對,是這樣的,不過有一點,因為當時比較晚了,別墅區門口站崗的保安已經回了值班室裡面去,所以被害人自己開車回家,這是保安根據駛入車輛是被害人名下登記的這一點來判斷的,並沒有親眼看到。
不過這個案子跟你們那邊不太一樣,被害人確實是在家中被殺身亡,死亡時間對得上,返回別墅當中的時候,應該的的確確是活著的,只是有一個疑點,被害人的血液化驗結果當中顯示有酒精殘留,這也就意味著遇害之前他是飲酒了,但是那天晚上被害人回家的路線上面沒有查酒駕的,不能完全排除被害人酒後駕駛,自己開車回家的這種可能性。”
“小康,你……會不會太健談了一點?這樣不太好吧?”康戈正在向紀淵介紹情況,沈文棟也湊了過來,開口便提醒起康戈來,“紀淵和咱們負責的不是同一個案子,你跟他分享這麼多細節,如果回頭咱們這邊調查工作遇到了什麼困難障礙,你這不是讓紀淵難辦麼!”
“喲,老沈你這話說的可就有意思了!”康戈似笑非笑的瞥一眼沈文棟,語氣乍聽起來似乎是嬉笑,細細分辨不難聽出滿滿都譏誚,“你是跟著那邊的案子調查了半截,然後又因為人手不夠,被抽過來跟我們這頭的案子吧?
這要是按照你方才的那個邏輯,紀淵他們到現在真兇沒抓到,是不是有理由懷疑是你私下裡給兇手通風報信了呀?不然你說,你又不是負責那邊案子的人,偏偏又知道那麼多那邊案子的細節!”
“這玩笑可就開大了!”沈文棟臉色微變,多少帶著幾分不悅,“咱們都是一個隊裡的人,很多資訊本來就是共享的,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是啊,所以我才說你剛才那個玩笑開得有意思呢!”康戈挑眉看他。
沈文棟拿康戈這種調調最沒辦法,被他說了一個啞口無言,倒也沒有心思再去計較康戈和紀淵交流案情的事情,只可惜他也沒有馬上就離開的打算,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一旁的夏青身上。
“小夏,你這是打哪兒回來啊?”他繞到夏青身旁,和她搭訕起來,“瞧這臉紅的!要不是一頭汗,還以為你看到我害羞了呢!”
他一邊自認為風趣幽默的調侃著,一邊朝夏青伸手過去,也不知道是想要伸手摸她的臉,還是想要幫她擦擦汗。
不管是哪一種,很顯然都是夏青不太想要接受的,她下意識朝後面移開半步,身體也微微後仰,避開了沈文棟突然伸過來的手。
“師兄這麼說就太不瞭解我了,我臉皮很厚的,沒那麼容易害羞。”她臉上掛著淺笑,眼神裡面卻已經隱隱有些冒了火,“而且師兄方才也有點唐突了,虧得現在天光大亮我看得清楚是你,不然搞不好已經下意識背摔你了。”
沈文棟卻好像壓根看不出夏青的火氣一樣,依舊笑得開懷:“小夏呀,這你就是對你的師兄我不夠了解了,我還不至於那麼不濟,被你背摔!你要是不信啊,回頭找個機會,咱們倆切磋切磋,我來指點指點你!”
“不如你來指點指點我,現在就行。”紀淵緩緩站起身,雙臂抱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睨著沈文棟,面色冷冷的,把慍怒都凍在了裡面似的。
沈文棟微微一怔,不過他的反應是以一種自然的態度突兀的無視了紀淵的話,只對夏青笑了笑,說:“小夏,在外面執行任務要懂得照顧好自己,不能指望著身邊隨便哪個人都有紳士風度!你有事你先忙,咱們回頭再聊!”
說完之後,他風度翩翩的衝夏青擺了擺手,然後就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沈文棟一走,夏青原本一臉程式化的微笑就消失了,她翻了個白眼,在紀淵旁邊坐下來,撕開一包餅乾,抽出一塊遞給紀淵:“壓不住火了?”
“沒有,壓住了。”紀淵接過餅乾,“如果沒壓住,他現在可能已經去醫院拍片子,準備給手腕戴上夾板了。”
夏青本來被沈文棟的舉動煩得厲害,現在一看紀淵的反應,倒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嘆了一口氣:“記得提醒我,抽空聯絡一下那位秦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