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南琴覺得自己現在過都不幸福,而這種不幸福當中,柳丹揚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畢竟男朋友是柳丹揚給介紹的,這個火坑也算是柳丹揚把她給推進去的,所以現在柳丹揚過得好,她過得不好,就心態失衡了?”夏青問。
吳甜也有些無奈:“其實要我看,南琴確實是有點心態失衡,這話你說的一點不假,她自己是絕對不承認。以前南琴在他們那個小圈子裡頭,你別管她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至少那會兒她絕對是圈子裡頭的核心,柳丹揚捧著她,其他那些人吃她的嘴短,也都捧著她,她都已經習慣了那種感覺了。
畢業之後,她是日子好像坐滑梯一樣,一天不如一天,柳丹揚反而坐了電梯,一路往上升,從過去得跟著南琴才能吃好喝好的窮丫頭,搖身一變成了有錢又有閒的闊太太了,十年重聚,大家都捧著柳丹揚,南琴多少有點不平衡。”
說完之後,吳甜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有點多,連忙收住話頭,有那麼一點擔憂的看了看夏青,又看了看紀淵:“你們不會懷疑是南琴殺了柳丹揚吧?”
“你覺得呢?”夏青不答反問。
“我覺得不可能吧!先不說南琴以前和柳丹揚關係有多好,就單說她們倆之前在同學聚會的時候,當著全班那麼多人的面,吵架吵成那樣,就差沒有動手打起來了,那麼多人都瞪眼看著呢,除非她傻,不然的話,那也太明顯了吧?再說了,她那天后來一直都跟我在一起,這絕對不可能的!”
吳甜說這番話倒不像是因為怕事所以才那麼說,而是她真的這麼認為,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困惑,很顯然是有些茫然了。
“你的酒量怎麼樣?”紀淵忽然問了吳甜一個問題。
吳甜有點蒙,不知道為什麼方才的話題還一直圍繞著柳丹揚和南琴,現在忽然扯到了自己身上,問的還是自己的酒量,於是幾乎是在一種發懵的狀態下,下意識的回答說:“哦,我……我酒量不好啊,基本上一瓶啤酒就可以把我灌得不省人事了,我老公總讓我在外面千萬別跟人喝酒,不然的話怕我出了什麼事情,遇到危險什麼的,那天要不是南琴她實在是心情不好,一直拉著我訴苦,我也不可能破例陪她喝酒,上次來公安局做筆錄的時候,我頭還在疼呢……”
“南琴呢?她的酒量也不好麼?”夏青順勢問了一句。
吳甜一愣:“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大學的時候我沒跟她一起打過什麼交道,這次聚會的時候她自己說的,上一份工作也是銷售類的,為了拿下訂單,酒桌上喝趴下了多少個。
當時我們班還有一個男生也是好心,跟她說以後還是不要那樣,畢竟一個女人在外面跟人拼酒,傷身體是一方面,也怕萬一喝多了被人乘人之危也不好。
當時南琴說沒事,一來她也沒有什麼危可以讓人乘,二來她以前就檢查過,人家說她酒精代謝速度特別快還是怎麼著,反正就是一樣喝酒,她就比別人不容易醉,醉了醒酒也比一般人快不少,所以沒事……”
吳甜越說臉色就越複雜,說著說著便停下來,有些說不下去了,若有所思之後,有些吃不準的開口問夏青他們:“我不會是被利用了吧……?”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性麼?”夏青反問她。
吳甜搖搖頭:“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話我可不敢說,我就是覺得不知道南琴有沒有那麼喪心病狂,我可不敢說她的人品到底有多好啊。”
吳甜走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這個一直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老好人頭一次黑了臉,這倒也沒有什麼不好理解的,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被人利用來作為時間證人,這種智商被人藐視的感覺確實不會太舒服。
吳甜走後,夏青和紀淵立刻聯絡羅威和齊天華他們,畢竟這個突破非常的重要,柳丹揚和杜承澤這兩宗案子聯絡如此緊密,破解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自然也應該會迎刃而解,所以和吳甜聊過之後,開啟的新思路可謂影響巨大。
在外面的齊天華等人立刻趕了回去,因為另外那一邊企業家的案子更加複雜,佔了更多的人手,所以他們這邊人不算多,沒過多久人就到齊了。
夏青把和吳甜溝通的內容和其他人簡略的轉述了一遍,其他人也很驚訝。
“這個南琴,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沒有什麼心眼兒似的,結果是個偽裝起來的蓮蓬!全都是心眼兒啊!”羅威嘖嘖稱奇,“這裡外裡挖了多少個坑?”
“是啊,很顯然是已經蓄謀已久,就等著一個機會下手呢!”夏青也有這樣的感慨,“從最開始的每一步,基本上都是算計好了的,沒有一個是偶然。”
“她很懂得利用一般人判斷事情的邏輯和思路,除非是臨時起意的殺人,越是蓄意謀殺一般越是要不動聲色,因為都知道要讓人覺得自己沒有任何作案動機才是最穩妥的,沒有作案動機的人往往不會留在警方視線當中。
結果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首先給自己製造了一個發生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的爭吵,這樣一來,按照慣性的思路,大家就會覺得南琴除非是個傻子,否則怎麼可能在剛剛和柳丹揚發生過爭執矛盾之後,就動手殺了她呢!這樣的話,那嫌疑不是太明擺著了麼!比如說吳甜,原本就是這麼想的。”紀淵說。
齊天華有些難以置信:“可是一般人會這麼想,咱們不會啊!為什麼我們最開始的時候會把她給忽略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