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辦理退房手續的那個人聊過了?”小夥子跑走之後,紀淵問康戈。
“聊了,大概把這邊之前的情況有了一個掌握。”康戈大概的給紀淵和夏青概括了一下,“負責辦理退房這位倒黴蛋是他們這一群同學大學時候的班長,這是他們畢業十週年的聚會,因為當初的學校就在W市,參加的同學又有一大半兒是在這邊的,所以就選擇都來W市參加聚會,總共到了三十二三人。
同學聚會一共為期五天,週末連著後面三天,但實際上就週末那兩天人最多,週一那天就走了一大半兒,剩下十幾個人還在這裡繼續聚會了。”
“這倒是個好訊息,具有作案嫌疑的人肯定跑不出這十幾個人,咱們的調查範圍縮小了很多啊!”夏青一聽這話,感到很開心,原本想到光是做走訪做筆錄就要三十多個,就已經有些隱隱頭大,畢竟太零碎的資訊梳理起來比較麻煩。
康戈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還不止,還不止!這十幾個人裡面,還有五個是昨天下午的火車,沒到昨天晚上就已經走了,沒有作案機會,所以昨天夜裡還留在這裡繼續住到最後的,算上死者本人,就只有九個人而已。”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不過也有一個壞訊息,除了死者以外剩下的八個人裡面,有一個家在外地,根據班長的回憶,今天早上七點半多離開的,說是去火車站,我剛才已經通知隊裡派人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可能攔截一下。”
“這些人的離開時間都有掌握嗎?”紀淵問。
“我是誰啊!有我出馬,你還擔心漏了這麼重要的問題?”康戈笑嘻嘻的衝紀淵挑了挑眉,抖開自己的記事本,“這八個人,班長最後走不用說了,剩下七個根據班長的回憶,最早走的一個叫高偉茂,家住本地,早上六點鐘離開,說是請假就請到今天,得回家換換衣服準備上班了。
還有一個就是正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攔回來的那個叫胡睿,家在外地,七點半離開農家樂走的。七個人裡面比較早走的就這兩個。
有個叫常元龍的走得比較晚,九點多了才被班長敲門叫起來,剩下四個人分別是吳甜、南琴、範悅怡還有杜承澤,這四個人班長回憶說是八點出頭的時候一起結伴走的,坐的是杜承澤開的車。”
夏青把這幾個人名和離開時間記了一下,然後問康戈:“那位班長是怎麼對你介紹死者的呢?有沒有提到其他人和死者的關係?”
“或多或少提到了一點,都是成年人麼,一點不說的話,作為報案人他有些被動,要是說太多呢,估計他也怕得罪人,所以中規中矩,點到為止。
死者名叫柳丹揚,今年33歲,已婚未育,經營一家飾品店,據班長說,大學期間的人緣兒好像還不錯的樣子,畢業之後生活也算是比較舒心,物質條件不錯,家庭生活也比較美滿。班長之前受邀參加過柳丹揚的婚禮,據說很盛大。”
“基本上就可以理解為各方面都比較美滿的那麼一個人了。”夏青挑眉。
“這事兒吧,回頭咱們再找幾個女同學聊一聊!因為聽班長對柳丹揚的誇獎……怎麼說呢,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是一個異性緣比較好的女人。”康戈說,“人在同性當中的人緣和在異性當中的人緣,這中間往往有一個平衡點,偏左一點還是偏右一點都問題不大,可是如果偏大發勁兒了,另一邊一定保不住!”
夏青點頭表示贊同:“異性緣太好這件事,也是具有兩面性的,除了可能影響到這個人在同性別人群當中的口碑之外,太好的異性緣也容易滋生出一些不和諧的東西,正所謂物極必反,喜歡得太不理智也一樣是要壞事的。”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那個去打電話的小夥子回來說前一天晚班的人就住附近,馬上就到,於是他們就等了一會兒,果然晚班的幾個人過了幾分鐘就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估計是走得有點急,氣喘吁吁的,很顯然是剛剛在電話裡得知了前一天晚上農家樂出事了,所以一臉的驚訝。
夏青他們三個人分頭和那幾個晚班的人聊過,現場這邊也已經處理得七七八八,一行人便準備離開農家樂,返回局裡去。
農家樂這邊,裡裡外外的痕跡勘驗都已經結束了,所以除了案發現場那個房間暫時掛著警戒線和封條之外,其他倒是不受什麼影響,不過農家樂的老闆還是一張臉跟苦瓜一樣,這倒也好理解,雖然說沒有人封他的農家樂,但是在這樣的一個淡季裡,本來生意就不好,又有一個屋子出了人命,那就和封店沒有什麼區別了。
回到局裡面,夏青根據柳丹揚的個人資訊聯絡到了她的丈夫,她丈夫聽說妻子出了事,當場就因為過度緊張,一下子摔倒下去,還是旁人幫忙扶起來,順便撿起手機,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好了過來公安局處理相關手續。
與此同時,傳來了一個訊息,那個一大早就先離開的家住外地的胡睿被隊裡的同事在火車站成功的攔了下來,原來他所購買的車票要十一點多才發車,他之前離開那麼早,是想要跑去買些W市的特產之類回去帶給家裡人。
聽說柳丹揚出了事,胡睿十分驚訝,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同意暫時先留下來配合調查,不過他提出條件,就是必須公安局的人出面幫他打電話聯絡家裡頭還有工作單位,幫忙解釋一下晚歸的原因。
負責去找他的羅威回來之後對夏青他們講:“這個人有點意思!別人都生怕家裡和單位知道他牽扯到了刑事案件當中,要麼怕家裡人擔心,要麼怕在單位傳出去被人胡亂議論,影響不好,他倒好,一點都不在乎,說反正清者自清,正好警察幫忙打電話請假還比較有說服力。”
這邊胡睿找到了,其他人都是本地的,也就不那麼讓人擔心,沒過多久,柳丹揚的丈夫就趕到了公安局,從時間算來,應該是結束通話電話就立刻趕過來了。
從穿著來看,這是一個比較注意個人形象,比較追求時尚,同時家境也比較殷實的男人,從頭到腳一身潮牌,頭髮也是精心打理過的髮型,在美髮產品的支撐下顯得非常有型,只是兩眼通紅,鼻子也通紅,明顯剛哭過,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