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更晚了,別問為什麼,問就是娃放假……捂臉……】
夏青聽了這話,嘆了一口氣,她根本就不需要去問為什麼朱學名會一個勁兒的尋短見,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非常顯而易見的。
一個連最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沒有的人,在喪母之後本來就已經有些意志消沉了,現在居然連最後一個能夠保障他生活的直系親人都出了事,在這樣的一種境遇下,換成是誰估計都會容易產生輕生的念頭。
“你說這種情況下我能怎麼辦?再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我還能真看著他折騰?所以累就累吧,再累也得挺著,只要朱學名沒事就好!”沈文棟嘆氣。
“那後來朱學名的情況怎麼樣?需不需要再找別人過去盯著點兒?”夏青覺得沈文棟已經很累了,的確需要回來休息一下,但是如果朱學名的情緒那麼大,醫院那邊沒有公安局的人,只靠醫院裡的護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也不好。
沈文棟擺擺手:“放心吧,要不是他那邊的情況基本上穩定下來了,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回來跟你們一起開碰頭會。朱學名後來老實了,被他的主治醫生給訓了一頓,那個主治醫脾氣也真的是挺衝的,不過沒想到居然奏效!
朱學名幾次三番的鬧,試圖自傷自殘,我和護工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後來實在是覺得吃不消,就在醫生查房過來的時候跟醫生說,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不行的話就用點鎮靜劑吧!
朱學名的主治醫說鎮靜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現在管用,等藥效過了他該鬧還是一樣鬧,治標不治本,用了也沒用。
然後他跟朱學名說,家裡遇到這種事,誰都同情,誰都理解,有不痛快,想哭想罵想喊都可以,但是鬧自傷自殘絕對沒有人能理解,醫院是一個尊重生命的地方,有多少人渴望一個求生的機會都求不得呢!
之後他甩出來一張器官捐贈表,說如果真的想死,不如有意義一點,把能用的器官捐給人家那些還想活下去的人!朱學名一聽這話,也傻眼了,當時沒做聲,之後也確實是老實了不少。”
夏青也不知道作何評價才好,只好安慰了沈文棟幾句,說他這幾天辛苦了,幸虧有他,朱學名安然無恙這就是功勞一件,不過還是要注意休息之類。
沈文棟一邊謙虛著,一邊也不忘哀嘆一下自己這兩天是怎麼過來的,身體上的疲憊都不算什麼,最折磨人的要數時時刻刻都要緊繃著的神經,不知道朱學名下一刻又要搞出什麼么蛾子來。
紀淵端了水過來,把一杯順手遞給夏青,問她:“屍檢結果怎麼樣?”
夏青接過水杯,對紀淵搖搖頭,從方才一進來到現在的幾分鐘裡,基本上都是沈文棟佔據了談話的主導,羅威還沒有找到機會開口,夏青也還沒有騰出空來問,所以紀淵的這個問題,她也回答不上來。
不過被紀淵這麼一問,沈文棟倒也識趣的安靜下來,沒有繼續講話。
紀淵問的是夏青,不過卻讓羅威找到了主場的感覺,他挺直腰桿兒,衝紀淵笑了笑:“最終的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關於朱信厚的死因還挺有意思的。”
“哦?那你說說看。”紀淵對羅威的態度談不上多麼熱絡。
羅威在和紀淵打交道這方面,要求一向不高,尤其是在見識到了紀淵的專業實力之後,他衡量紀淵態度的標準就已經不止是不高了,簡直是寬容至極。
“是這樣的,張法醫他們在對朱信厚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後,在他的身上比較隱秘的部位發現了兩處不太容易被發現的針眼兒,很顯然是在朱信厚遇害之前不久的時候留下的,所以法醫那邊對這兩個針眼兒非常的重視,認為有可能與朱信厚的致死原因有直接的安息。”
羅威的話匣子一開啟,語速又快,資訊量又大,簡直就是就像是在轟炸一樣:“因為朱信厚的直接致死原因是失血過多,但是問題在於他身上能夠找到的傷口都沒有深到那種程度,按照常理,人體自身的凝血機制就足夠在造成失血過多死亡之前就讓傷口止住血,不可能一直流一直流,把下面浴缸裡的水都給染成了那種顏色,所以他們就進一步做了一些測試。
測試結果出來之後,也還是挺讓人覺得驚訝的,你們那天也去現場了,肯定還有印象,刑技的同事說,現場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這一次透過屍檢結果,這個問題也得到解釋了——朱信厚體內一共發現了三種特別的東西,其中一種就起到了讓他喪失抗爭能力的那麼一種作用,還有一種是讓他的血液不那麼容易凝固的,最後一種比較常見,就是胃裡面殘留的酒精。
法醫那邊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分別提取了朱信厚腦補、肝臟還有肌肉組織的樣本進行毒性檢驗,這才有了現在的這樣一個報告結果,法醫那邊的推斷結果是朱信厚那天喝了酒,意識不是特別清醒的情況下,被人打了針。”
羅威給他們講述的過程中,齊天華把法醫報告也拿了過來,遞給紀淵。
紀淵迅速的掃了一眼,很快就從上面看到了那兩種特殊的成分。
【至於是什麼成分……小莫大綱裡有,真實存在,可證可考,但是……涉及到一些特殊名詞,一般都是雷區,所以在這裡先暫且略過,還請見諒!】
夏青湊在紀淵身邊,看著那份屍檢報告上面的內容,越看越覺得心裡面發涼:“所以說,兇手是早有準備,先找機會灌醉了朱信厚,然後給他注射了一針,讓他在保持呼吸,意識可以恢復清醒的情況下,沒有辦法活動,也發不出聲音,活生生的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之後的第二針,讓朱信厚沒有辦法正常依靠血小板來凝固血液,這就等於說,他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