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D高階公寓下的咖啡館。君樾看著手錶，距約好的時間已過了十五分鐘。他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窗外。
細高跟鞋的聲音踢踏而來，就見許婷臻一副精緻妝容出現，她笑容燦爛，露出潔白的牙齒，手上還拿著購物袋，是君樾慣常穿的男裝品牌。
“等很久了吧？女人就是很麻煩啦。你來找我，不曉得我有多高興。”
“婷臻，”君樾頓了頓，“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許婷臻的手一哆嗦，指節發白，她擠出一個笑容，道：“什麼事？不過給你買了兩件襯衫，立秋了嘛…”
“我希望你操心好自己的生活，不要把精力都放在那些無謂的鬼蜮伎倆上，人要有自己謹守的底線。”君樾打斷了她，他眉目如劍，寒星點點。
“有人搶了我的老公，我出手教訓一下怎麼了？你心疼了嗎？”許婷臻怒目而視，既然知道了，也不必遮遮掩掩。
“不是誰搶走了誰，而是我們本非同路人。我這一生所求，一為音樂，一為建築，一為與我靈魂相契的人，而你不懂。”
一句你不懂，彷彿撕開了兩個世界，無法跨越的鴻溝。一個在雲端，一個在泥土，雲泥之別。
“我不甘心，也絕不罷手。”許婷臻紅著眼睛，恨聲說道。
“所以呢？你和尤家兄弟合謀搞了這次網路惡事件？”
許婷臻倏地擼起袖子，上面傷痕累累。“是他們綁架了我！他們倆兄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一個一個地被撤職，身敗名裂。他們問我是誰在搞他們，他們懷疑是你啊！我想著保豐地產的那些骯髒，那就推給端木菲咯，反正他們和小章總、和端木菲有仇。我給他們出謀劃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搞垮對手，那就是網路大戰。沒想到那水軍公司這麼無能，那麼快就被攻破。尤家兄弟發個帖子也拎不清重點，我只好自己動手了。腳踏兩隻船，還讓兩個男人為她死心塌地，她端木菲真是我輩的楷模啊！她被輿記圍攻時，想必很無助吧，哈哈！”
許婷臻的音不高，但每句話都像毒蛇吐信，讓君樾不寒而慄。
“你簡直瘋了！以後請你的惡毒遠離她，否則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左右也是不原諒了，有什麼大不了？恨我呀，怨我呀！”許婷臻狀若瘋魔，如果不愛那就恨吧，至少不會遺忘。
“不，我對你只會無愛無恨，無憎無怨，你如鮮花也好，塵埃也罷，都於我沒有半點關係。我的記憶裡，再沒有你的痕跡。”君樾拉開椅子，向外走去。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你可以恨我，但不能這樣無視我。阿樾…”
許婷臻去拉他，卻只有袖子在指縫裡溜過。“小心尤司宸，他要給他的弟弟報仇。”她聲音如泣，消散在滿屋子的咖啡香裡。
小鎮參觀之旅定在了週末，端木菲決定在這幾日將人工智慧產業園的專案好好攻堅一下。
文策部蒐集的資料已經匯總好，在會議室裡一頁一頁地過，看完後她眉頭皺皺，這些資料含金量太低，對於行業的發展幾乎沒有什麼洞見。
“單憑這些素材，我們沒辦法展開創意，所以接下來大家還要繼續豐富資料…”
杜蕾娜、路明安也有些喪氣，“資料太難找了，隔行如隔山。再就是那種science文章，找到了也是大眼瞪小眼。”
散會後，手機“叮”地一聲，郵箱收到一封郵件，居然是人工智慧產業發展報告。端木菲毫不懷疑，這檔案掛在網上，值一萬塊付費下載。發件人唐哲。“他怎麼會知道我要競標需要資料？”
端木菲叫來阿康吳，問他當初專案是怎麼找到他的。阿康吳想想，這個專案的發展商隱約提過，是一位唐先生介紹的。
雪中送炭，當初端木菲正處在丟專案的困境當中。她心裡一陣暖熱，既然知道了，總得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