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餓了，一時間只聞刀叉與盤子的擊節之聲，不見溝通討論之聲。
端木菲的微信亮了，一條訊息蹦了出來：“保豐地產聯絡了公司，公司決定由我負責跟進後續的事宜。”是君樾。
“沒想到保豐反地產應這麼神速！”端木菲第一時間回覆一句。
“和保豐約好了，後天開個見面會。謝謝你，師妹。”語言是蒼白的，但君樾此刻只想對她說謝謝。不是介紹客戶，而是無私的信任。
端木菲深吸一口氣，覺得胸口暖暖的。“我也沒做什麼，舉手之勞。”她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要提防一個人，是專案的營銷總，叫尤司嘉，換設計公司可能會遭遇他的阻撓。”
尤司嘉？君樾第一反應，怎麼姓尤的都不是好東西！不會是和尤司宸有什麼關係吧？“我知道了。”
白瓷盤裡的牛排一動未動，如血液殷紅的葡萄酒對等待品嚐，端木菲想著師兄要和保豐的會晤，要不要多囑咐幾句？她開始碼字，將今天達成的共識說了一遍，又將自己對別墅的看法一一分享出來。
以師兄的經驗做億萬別墅應該不在話下的，但師兄住別墅的經驗總不會多過章穎非吧？叮囑一下還是有必要的。資訊編輯好，傳送。
開始用餐時，章穎非的目光就不時飄到端木菲身上，結果就見她發資訊沒完沒了。食物一口沒動，嘴邊帶著微笑。他沒來由地就心煩。
離開自己的主位，章穎非“幽靈”般地出現在端木菲身後，他微微彎身，看向她手機螢幕。“和誰發資訊呢？”
端木菲冷不防，嚇了一跳，手機掉落桌上。她慌張地看了眼“始作俑者”，點選傳送後，迅速把手機扣在桌面上，回了句“沒事”。
鬼才信呢。章穎非瞟到了那密密麻麻的字。
章穎非這一走動，算是帶了一個頭，餐桌上大家也都開始走動起來，聊著天。有人還到旁邊書架拿起了書。
水冰兒過來，說道：“小章總，我們在討論下釋出會細節？”
“好。”
端木菲已沒有心情再吃，出了雅間去尋衛生間了。
收到端木菲資訊的君樾，又沉默了。看著那滿屏的字，慢慢幻化成端木菲的樣子。她巧笑嫣然、顧盼生輝。他拿著手機，貼在心口，眼神中一片空靈。
“阿樾？阿樾？”許婷臻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嗯？”君樾一個激靈，許婷臻的手已覆上了他的額頭，“沒事吧？”
“沒事。”
許婷臻探過身來，說道：“看你捧著手機發呆？和誰在通話呢？”
君樾想想，都是工作的事，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對妻子就實話實說。“一個朋友幫忙介紹了一個客戶，我表示一下感謝。”
許婷臻眼神一亮，客戶可是衣食父母啊。“這麼好的朋友，能不能給我也介紹個客戶。我現在是地產之家公關部總監，一定要做出些成績來才行。”
“說起來，她才是你的真正學妹，也是頌大人文學院的。你見過的，叫端木菲。”君樾答道。
端木菲？木菲？許婷臻一愣，臉上不經意一個抽搐，她想起了那個在煙火人間幫她的人。她低下頭，聲音有點發澀地說道：“有機會我約她。”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這份工作的。我去洗澡了。”
君樾丟下手機在沙發上，就去了衛生間。許婷臻拿起手機，輸入密碼，進入微信。
她的心撲通撲通，手也有些發抖。她看到君樾對端木菲的備註還是“四年前的禮物”。當時君樾在著芝山和端木菲相逢後就存了這個號碼，一直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