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氏又愁眉起來。
趙氏在心裡將張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也看出來了,張氏怕是已經猜出了自己的打算,擱這兒拆臺呢。
可惜,哪能這麼容易得逞。
當即,趙氏嬌笑一聲,道:“話雖不錯,但是……人嘛,總是會變的。”
“此言何意?”
周氏好奇的問道。
“大嫂不妨想一想,蘇平這等山野小民,若見識到了陽京的繁華……”
趙氏面帶微笑,語氣卻莫名陰森了幾分:“他,還是他嗎?”
瞬間。
沈玉書就明白了過來。
可想而知,一個連戶籍所在縣都從未出過的少年人,在貿然感受陽京的繁華後,精神將會遭受多大的衝擊。
這是打算毀了蘇平啊!
雖然他同樣不認可這樁婚事,但那僅僅只是擔心從妹受苦而已,對蘇平本人並沒有什麼偏見。
更沒想過要以這種手段,去毀了一個本該正常甚至有些前途的年輕人。
一時間,沈玉書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先讓人帶著他在陽京遊玩幾天,之後再提出招贅之事。”
趙氏兀自眉飛色舞:“到時候只怕他求之不得,趕都趕不走了。”
張氏同樣心裡一寒,但更多則是擔憂。
照這法子,此事還真有可能給趙氏辦成。
不行,不能讓她這麼容易得逞。
一念至此,張氏不等周氏開口,搶先道:“正好子瑜跟蘇平相熟,這事兒乾脆交給他去辦吧。”
“???”
趙氏一臉問號,接著就氣不打一處來。
毫無疑問,她在這這件事上出謀劃策,是冒著觸怒國公的風險。
雖然目的是為了拉攏周氏,但就算事成,能不能成功拉攏也還在兩說。
而張氏此時橫插一腳,破壞了她的計劃不說,張氏自己也要承擔觸怒國公的風險。
屬於是吃力不討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最終得利的,反而成了周氏母女。
“子瑜好歹是堂堂國公府的公子,這種小事讓下人去就行,犯不著讓他出馬吧?”
趙氏臉色難看的開口,“更何況,為了接蘇平回京,子瑜已經耽誤了好幾天功課,不好再繼續耽誤下去了。”
“二嫂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子瑜這個做兄長的,替妹妹出出力再正常不過了。”
此時,張氏心中大石落下,臉上浮起淺笑,“至於國子監,反正已經請了假,等這事兒處理完了,再去上課不遲。”
沈玉書下意識的看向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