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他不但沒發現那個偷手機的賊的蹤跡,順帶手的還將自己的錢包也給溜達沒了。
父子倆帶到上海來的大半的現金都放在那個錢包之中,包裡有至關重要的四張儲蓄卡也跟著一起不翼而飛。
得虧銀行的掛失業務有了異地辦理的許可權。
否則他們家這辛苦好幾年的家當,只需要一次南行就敗的一乾二淨。
至於從考場之中出來的沈度,在沒有了那堵肉牆的阻攔之後,不出意外的,就跟那輛側衝過來的汽車來了一場不受控制的親密接觸。
在那個夢境之中,直面撞擊的沈度眼瞅著自己的身體在車窗玻璃上打了一個滾,然後就無力的摔落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才停下了慣性的腳步,一動不動的趴在了路邊。
他的那個爹,抱著他哭的像個孩子。
至於自己的生命,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了白色的醫院,冰冷的病床,以及屬於醫生的最無奈的宣判。
‘手部粉碎性骨折,痊癒之後,大概也無法恢復原有的靈活性。’
‘不能提重物,至於精密的動作應該也無法做出了。’
‘握筆?努力康復的話慢慢寫應該是沒問題的……’
在前面被撞的那麼慘烈的時候沈度都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在模模糊糊的聽到了這一句話之後,睡著了的沈度卻是不自覺的從眼角處滑下了一滴自己都不知道的淚水。
“哎呦我去!那不就等於拿不了畫筆了嗎?嚇死爹了!”
說這話的是誰,都不用我說了吧。
是事件一件接著一件發生時就坐在鏡子面前的大沈度啊。
在沈耀軍的錢包被偷的時候,他害怕對方因為過於貪戀財務而影響到沈度的考試,所以就用作弊一樣的上帝視角,給沈度了一點小小的提示。
待到沈度進了考場之後,他不但跟著見識了一把什麼叫做大學裡邊的藝術考試之外,還在對方出校門的時候,力挽狂瀾的救了小命一條。
在當時那個情況裡,拉是拉不住的。
你拉住了胳膊,對方的腿邁出去了,那撞斷的就是腿。
你拉住了雙腿,不好意思,慣性的作用力會讓小沈度下意識的前傾過去,反倒是比不拉更慘了,因為他整個上半身直接就撲到了車輛行駛的方向所在了。
那麼摟住對方的腰?
開玩笑呢?
手跟腳全都往前去了,等到車子撞完了,是打算上演一般現實版的給你四肢打折了嗎?
所以,沈度只剩下一種選擇。
那就是鑄造起一堵嚴實的肉盾,將對方的全身都阻攔在車子行進的道路之外啊。
而這個肉盾……
“咳咳咳……真是疼死老子了!”
沈度一個猛撲,大半個身子就陷入到了鏡子當中。
用他時不時就去健身房練上一練的偉岸胸肌,替小沈度抵擋住了全部的傷害。
而他整個人的背部,就被那瘋癲的車輛給颳去了一層的皮肉。
只不過在那個如同靈界替的鏡子世界之中。
疼痛的感覺傳輸過來了,現實的肉體卻是毫髮無損。
但是沈度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呢?
疼的他現在就趴在自己的床上,一邊嗷嗷啊的叫喚著一邊奮力的錘床呢。
是的,打從他英雄救自己了之後,鏡面上的映像就再一次的消失不見了。
沒看到最後的沈度,也顧不上別的,只顧著疼了。
可是他回到屋子裡邊,將自己扒光了背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真的是見不到任何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