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退一萬步,就算是我知道地址,可你趕過去也沒有用了。”
“因為這是上級的調令,是必須執行的任務,阮柔從報名的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被徵集的準備了。”
“所以啊,哥,你現在做什麼都沒用的了。”
是啊,做什麼都沒用了。
可是,就算是離開,也有心花怒放的歡快與刻骨銘心的仇恨……這樣巨大的區別啊。
而自己,就是給予了阮柔最致命一擊的那個混蛋啊。
一個認識了十六年卻對對方的感情一無所知的混蛋。
想到這的沈度,頹喪的放下了雙手,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慢慢的轉身,緩緩的離開。
當他站在警局門前的停車場時,茫然前望的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向何方。
那個總是追在自己身後的女人徹底的離開了,而他自己,也跟著失去了所有的動力。
沒有目的的沈度遵循著身體的意志,拉開了車門,一腳油門,再次迴歸到了他剛剛落地時所選擇的酒店。
在經過酒店樓下的便利店時,還順手買了一大袋子的解憂之酒。
讓在便利店收銀的小姑娘,對著空蕩蕩的貨櫃,懊惱的捂住了腦袋。
又要補倉!還要售貨!
酒店門前的便利店的酒水價格有多坑爹,你不知道嗎?
哪個二傻子給她增加工作量呢?
而被定義為超麻煩的大傻子客人沈度,卻對自己對一個小姑娘所造成的傷害毫無知覺。
他面無表情的刷開了自己的房門,甩開鞋子,將所有的酒瓶擺成一排,依次開啟,依照著啤,紅,白的順序,一罐罐,一瓶瓶的往自己的嘴裡倒去。
若是此時,阮柔還在這個房間的話,她一定會驚訝於,這個因為早期喝的太多,傷了胃戒酒多年的男人,竟然再一次的拿起了酒杯。
而人的酒量就是如此。
哪怕你曾經三斤不倒,在長期的不喝之後,你的酒量也會退化到自我懷疑的程度。
一心買醉的沈度,對自己那叫一個狠。
可當他的大腦做出了醉酒的反應的時候,他才剛將自己面前的啤酒……給灌完。
暈暈乎乎的他,將手伸過去,想要握住距離手邊最近的那瓶紅酒的時候,卻發現,他竟然接連兩次都抓了一個空。
“嗯?混蛋!這麼多瓶子,我就不信我抓不住一個!”
眯著眼睛的沈度,正努力的對準聚焦呢,突然,他所在的那個房間的落地窗戶前,飄過來了一個掛著長條橫幅,呈現飛機形狀的廣告氣球。
當它成為被聚焦的紅酒酒瓶的背景牆時,喝多了的沈度就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灰,灰機?!”
“是小柔的飛機哎!嘿嘿!小柔,是你來找我了嗎?”
沈度傻笑著,從地毯上站起來,往落地玻璃的所在走去。
“小柔,我來了!你可別再生氣了哈……”
“砰!”
下一秒鐘,沈度的額頭就與擦得透亮的玻璃窗框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巨大的反衝力將沈度一下子反彈在地。
讓這個醉鬼疼的捂住額頭,神智終是有了一絲清醒。
“呵呵……”
“是玻璃窗啊……我還真是喝多了……”
這是苦澀又無奈的自我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