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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 第十章 當朝太師郭一白

長安城含元殿上,今天前來上朝的官員數量格外的多,甚至有些久不問世的元老們現在也正規整站在殿內,順聖女帝近日感了風寒,在龍椅前遮了一道薄紗簾子,等待著接下來的一番唇槍舌戰。

之所以今天朝堂內會站這麼多人,原因是昨天早朝時,順聖女帝突然宣佈決定要出長安前往北洲,理由是自從登基後還未出過長安體恤民情,此言一出像在朝堂上激起千層波瀾,

兵部侍郎裴戴忠上前一步率先開口說道:“陛下如今清河叛亂剛定,北洲境內形式複雜,陛下決定現在前往北洲風險太大,還請陛下三思!”

薄紗後的順聖女帝聽言噗嗤一笑,聲音幽幽飄來:“裴侍郎,你的意思是,北洲境內的叛軍還未肅清完畢?”

裴戴忠聞言衣襬一撩跪在朝下,仍是不肯退步說道:“陛下,叛軍雖除,但北洲民風彪悍,山高水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陛下還請三思!”

順聖女帝見軟刀子沒用,心裡有些惱怒,啪得一拍龍椅起身撩開薄紗從後面走出來,厲聲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南朝竟還有朕去不得的地方?!”

禮部尚書張朔見女帝態度實在太過強硬,連忙上前一步,跪拜道:“啟稟陛下,馬上就要入冬,陛下接下來將要著手籌備冬至祭祀,以求來年風調雨順,此事事關南朝國運,陛下前往北洲一事,還請待到來年春暖花開以後,再做謀劃不遲!”

順聖女帝嬌眉微皺,開口道:“祭祀一事可以交給你們禮部全盤操辦,朕會請郭太師替朕出息冬至祭祀大典,比起南邊各州,北洲地處荒涼,近些年來更是連年受災,現在好不容易平息了叛軍,朕一定要去親眼看一看,這北洲到底現在是甚麼樣子!”

“陛下請三思!”一威嚴老將軍一步跨出,正是朝中久不問世的元老之一,威國公陳東陽,陳東陽跟隨祖帝出生入死,南征北伐,幾次救祖帝與絕境險地,從最初的義軍伙伕一路走到三軍元帥的位置,如今雖然隱居幕後不再過多幹涉軍務,但威國公陳東陽三個兒子如今皆在軍中擔任要職,所以說起話來還是相當有分量的。

“依老臣所見,國不可一日無軍,陛下體恤北洲子民實乃北洲之福,但就眼下情況來說,北洲境內雖無亂軍,但自古北洲民風彪悍不經開化,馬匪,乃至北地流竄的北莽子一直難以肅清,此時民心未定,陛下此時決定前往北洲,實在是不夠妥帖!”陳東陽如是說道,字句鏗鏘,不卑不亢。

順聖女帝見群臣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氣的揮手返回簾內,說道:“此事朕意已決,眾愛卿還有沒有其他事要稟報,如若沒有,就先退朝吧!”

今日來早朝的,近乎囊括了所有在京任職的文武官員,但唯有一人告病未前來,那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世人稱為謀鼎的當朝太師郭一白,郭一白的父親郭確也曾是前朝太師,但郭家一脈單傳且皆短命,郭確在全力輔佐先帝繼位後就臥榻不起,沒過多久就一命嗚呼,留下同樣身體孱弱的郭一白,郭一白與女帝自幼一同在國子監同窗,讀書時就展現出驚人的經世之才,可以這麼說,能在當初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爭奪中把如今的順聖女帝趙明玥推上上這把龍椅,郭一白有七成功勞,國子監祭酒胡煬曾這樣評價郭一白稱其:“謀若萬斤鼎,一言定江山。”於是謀鼎的稱謂,就傳遍了朝野。

郭一白的家在長安城東側郊區,只有一戶小小的院落,女帝繼位後曾意把城中前朝國公空置府邸賜予郭一白,但被郭一白婉拒了,理由是院落太大,自己獨身一人,更不習慣有太多家丁僕役,自己挑選了這一處小小院落,由於自幼身體孱弱,所以只留一個既是隨從,也是學生的少年張子初負責照顧日常的起居。

但今天郭一白的家中還有兩個個人,就是如今權柄顯赫的聽風監指揮使穆胡川和長安相國寺道生住持,郭一白在小院裡仔細打理著小小的菜園,穆胡川就在一旁靜靜等著,面對這個年少但城府深不見底的太師,比起面對女帝的壓力還要更勝幾分。

“穆指揮使,你們聽風監的情報系統,好像不太嚴謹啊。”郭一白拿著小鋤頭,時不時扒拉一下長得並不茂盛的菜葉,淡淡說道。

穆胡川擦擦額角的汗水,說道:“太師,最開始我們聽風監打探到白同塵的行蹤之時,他確實身負重傷,探子來報見得一個老頭和一個小丫頭將他一路送往臥龍山就消失了,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在南寶村找到他的行蹤,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還觀察了一段時間,最開始他連劈柴的活都做不了......誰承想。”

郭一白撇撇嘴,說道:“聽說你撼山刀李瀚直接被一劍轟成肉泥了?”

穆胡川尷尬的點頭,不知道如何回應。

“那相國寺的自渡僧人,怎麼就能逃得回來的呢?”郭一白語氣依舊平淡,話風卻好似不經意間轉向了一旁合掌而立的道生住持。

道生住持合掌微微俯身,說道:“阿彌陀佛,從自渡禪師的描述來看,那南寶村,應該還有一隻巨獸,修為至少在一品擒龍以上,自渡禪師也是身受重傷,堪堪從那巨獸手上逃脫。”

郭一白微微笑了,說道:“相國寺的佛法高深莫測,女帝繼位後拜道生住持為上禪師,盼著佛教能在道生主持的帶領下勸人向善,匡扶國運,怎麼這世上,竟還能出來妖獸一說,以我所見,乾脆直接讓道生住持帶著你們大雁塔裡的諦聽一起去,一口咬死算了,道生住持意下如何?”

道生住持面色如常,顯然養氣的功夫不是穆胡川所能比擬的,他說道:“郭太師說笑了,此事本就見不得光,我相國寺殺妖獸事小,但如果女帝知道穆指揮使違背聖意,非但沒有全力解救白同塵,反而是一路追殺,恐怕陛下不只是感到龍顏盡失這麼簡單了。”

穆胡川在一旁聽得是冷汗直流,對於外人來看,穆胡川此時的監風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權柄滔天,但他自己心裡清楚,在這場女帝與郭一白和白同塵之間的博弈中,自己充其量就是一具傀儡,最後如果事情敗露,自己也只不過是郭一白的一隻替罪綿羊罷了。

郭一白沒有理會道生住持的威脅,只是笑著說:“我郭一白一心為了陛下,穆指揮使也是一心為著朝廷,道生住持更是心繫天下,我只盼著二位能再為朝廷多盡那麼一絲絲力氣,這個白同塵,當真不能留活口,相信劍閣的事情有天被披露於天下,不光是我們三人,連女帝......”郭一白話到這裡站起身來,喊道:“子初!”

正在書房裡小心臨摹著郭一白畫作的張子初聽到郭一白的呼喊,趕緊答應一聲:“來啦!”小心將毛筆放下,然後小跑到小菜園邊。

郭一白笑著說,去街上打些酒來,然後讓富春樓給道生住持做一些素齋,今天請穆指揮使和道生住持在家裡吃飯。

張子初剛要答應,轉念撓了撓頭,說道:“先生,咱們家裡沒銀子了......”

郭一白擺擺手,說道:“從書房裡拿副前些日子畫的蘭花去富春樓把賬清了。”

張子初應了一聲,轉頭一路小跑就回書房去了。

別說郭一白的字畫實在是當世之絕,單憑這郭一白的太師名號,一幅畫至少也得千兩黃金,市面上更是一畫難求,但郭一白就這麼隨隨便便將畫拿了換幾頓酒錢,穆胡川雖然眼饞,但仍是低著頭不敢出聲。

郭一白將鋤頭放好,從桶裡舀一瓢水胡亂衝一衝,對穆胡川和道生住持說道:“我這身子啊,全靠一口藥吊著,承蒙女帝厚愛,還專門請太醫院的太醫常常給我調配方子,按月給我送來,也就是一條不得久活的命,所以啊銀錢權勢,對我這樣的人來說都是身外之物,看到流浪的貓狗,看到乞食的孩子,忍不住的就去接濟,哈哈哈讓二位見笑了。”

道生和尚說道:“郭太師一心向善,必有善果。”

郭一白沒有作聲,只是帶著穆胡川和道生和尚往屋裡走去,郭一白的院落樸實,屋裡的陳設更是簡單,只有簡單的桌椅板凳,屋裡最多的就是各類書籍筆墨,且不說此人年紀輕輕就是當朝太師,就是一普通七品小官,相比也比郭一白過的要好太多太多,穆胡川雖然來過幾次,但仍舊是安安咂舌,一個沒有過多雜欲貪念的人,單憑這一點就實在太過恐怖。

郭一白雖然吃住都樸素,但是對喝的茶卻十分講究,此時郭一白已拿起一小塊茶餅切下一小塊,用刀背緩緩的將茶餅碾碎,放進特質的小壺內點火煮茶,然後輕輕說道:“監風閣先不要輕舉妄動了,白同塵要回南洲,必定得去河谷五里街,派人布控盯好了,先把他現在的底細摸清,女帝那邊,穆指揮使可能還要受一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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