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曾經的海誓山盟,說過後,不做數了。說過的話,也僅僅是話而已。
是啊,本就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只是我單純的願意相信罷了。
現在,夜已經深了。在我無處可去的時候,我竟然是在一個陌生人的家裡。
柔軟的床,舒適的房,原本在我的想象中,還會
想到這裡,我竟突然感覺小腹正在隱隱作痛。
寶寶,你也看不下去爸爸這樣做了,對不對?我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靜靜感受著腹中小生命,似乎是在附和著我。而就在這時,我的肚子居然出乎意料的不疼了。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是秦羽嗎?他有什麼事嗎?
“請進。”話說出口時,連我自己都被自己嚇到了。我的聲音已經不像從前那般,雖說算不上有力量,但是還是有中氣的,而現在的聲音,則是透著一股虛弱。
秦羽端著左手端著一杯牛奶,右手則是抱著一床厚厚的棉被,由於雙手都被佔著,秦羽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著實有些可笑。秦羽放下手中的被子,鋪在床上,蓋在了腳下,容易受涼的地方。一回身,秦羽將牛奶放在了床頭櫃上,轉過頭來對我說:“天氣慢慢變涼了,晚上一降溫可能會更冷,我又給你拿了一床被子,別凍著了。牛奶也是溫過的,喝完了就快睡覺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謝謝你......麻煩你了。”似乎是覺察出了我的聲音有什麼不對勁,他看向我捂著肚子的手,一下子變了臉色。
“怎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秦羽一下子坐了下來,神情緊張地看著我的眼睛。眼神交匯,我看到了秦羽的眼神裡,飽含真正的急切。
可這種急切,卻總是叫我不舒服,是啊,他又是誰呢?他只是一個醫生,只是一個好心人,這種時候,他陸君勳又在哪裡?如果今天我出事了,你陸君勳是不是會只當我是個你漫長生命中一閃而過的過客?
呵呵,想來,也是。你現在應該已經回家了吧!回家看到已經沐浴更衣的美女在床上等你,現在想必你已經進入溫柔鄉了吧!
想到這裡,肚子裡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我瞬間捂住了肚子,低著頭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想要稍微緩解一下腹中傳來的痛感。
似乎我也是嚇到了眼前的秦羽,他突然加大了分貝:“洛言,洛言!你怎麼樣?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用力控制著自己:“沒事,我躺一會兒就好了。沒關係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躺一會兒就好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個孕婦?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嗎?!起來,我帶你去醫院。”秦羽說著就拉著我的胳膊,想要扶著我站起來。
可強烈的痛感讓我渾身一點勁都使不上,大腿間似乎有股熱流,向外汩汩的流著。
“秦羽,沒事,不用去......”
見我沒有動作,秦羽乾脆直接起身,一把抱起了我,向外跑去。
直到我被秦羽抱起來,我才看到床單上的一大片猩紅的血跡。
秦羽身上的淡淡的消毒水味,有些刺鼻。我不禁想起了陸君勳身上的菸草味,說實話,還是陸君勳身上的味道好聞一些......
我還真是不爭氣啊,怎麼就,又想到他了......
一路上,車子開得飛快,雖然不到五分鐘,秦羽就來到了醫院,但是這一路,我卻感覺如同過了一年一般難熬。
秦羽將我抱下車,帶我掛了急診。
我只記得,劇烈的疼痛,眼前都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還有依稀聽到秦羽的話語聲,從身旁傳來。
我躺在車上,被推進了一間屋子,門口的燈上寫著三個字——手術室。
躺在手術檯上的我,做了一個好漫長、好漫長的夢。
夢到陸君勳的求婚,夢到我的寶寶,夢到了我們的兒子簡直跟陸君勳是一個模型復刻下來的,夢到夕陽落山時,我和陸君勳已經變成了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手牽著手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陸君勳,你到底在哪裡?
你究竟是我一生的緣,還是我一生的劫!
努力睜開眼睛,我已經被退出手術室了,躺在病房裡,旁邊睡著一個小女孩,約莫有七八歲的樣子,打著點滴熟睡著。
另一邊,是秦羽。他的眼睛裡已經泛出了紅色的血絲,是啊,這下可的確是把他折騰壞了。
“哇,你終於醒啦?天都快亮了!”
我看著秦羽,可心中卻一直想著另一個人,而他的身影,我無論怎樣,都甩不開……
我摸向自己的肚子,出門前床上大片殷紅的血跡,讓我突然像失去了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