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濱海城下城區永樂街108號的那個殯儀館裡面,一條年輕人忙碌著,他將運來的屍體用裝屍袋裹住之後放到推車上從這個停屍間推到另一個停屍間,忙的不亦樂乎。
這一個多月來,他一直都如此,殯儀館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個人是個瘋子,但只有那個門衛老頭知道,這個年輕人只是在釋放內心的壓抑,面對所有人的背叛,他已經被情緒給左右了。
這天,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從殯儀館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正在搬屍體的年輕人後,他快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邱焱,我終於找到你了。”
沒錯,這個在殯儀館搬屍體的年輕人,正是我,邱焱!但是自從一個月前被束錦捅了三劍之後,我便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或者說是失去了面對未來的勇氣,我不知道該信任誰能信任誰,所以便來到黃光裕這裡,幫忙搬屍體當個學徒。
而找到我的這個人,正是遠在龍虎山的徐老。
歲月的刀在他臉上又劃上了兩條溝壑,讓他看起來顯得更加的蒼老。
“二爺。”我喉嚨蠕動,我不知道這個徐老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看到這張面孔我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眼淚奪眶而出。
他將我抱在懷裡伸手摸著我的頭:“你所經歷的這一切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孩子,委屈你了。”
徐老這麼說,我眼淚更是流的嘩嘩的,一個多月了,無人聽我傾訴,只有我一個人在默默的承受這一切帶來的後果,朋友的反目讓我彷彿身負千斤重擔。
我擦掉眼角的淚說:“二爺,您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是假的,所有人都是假的。”徐老輕笑一聲說:“因為真的已經全部被幹掉了,如今之計你只能聽那個老王八蛋的加入鬼門才能免於這一切的迫害,你那個朋友,就是叫三眼那個傷勢已經康復了,束錦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救治他,然後將他趕出了石城,他現在就在這濱海城,你要不要去見他一面?”
我點頭說要,因為我要親口問問他那個讓他去侵奪束錦財產,調戲左寧寧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因為我一直懷疑兩年後的彭祖可以回到今天或者兩年前的彭祖可以穿越到兩年之後,那麼兩年之後的我會不會穿越到今天?或者說教唆三眼的那個人說不定就是千面書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我面前的徐老,是否又是千面書生所化?
“我並非千面書生,我之所以說是假的,是為了防止他對我下手。”徐老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用手指了指天。
我將信將疑,然後他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搓了搓向我證明他就是他,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卷軸來,這個玩意我特別眼熟,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接觸到的寶貝,就是這玩意——預言卷軸。
徐老說這是束錦給他的,因為那次的事情之後他也開始覺得自己做的是否正確,而且這玩意一直都在他的手裡,而且不管怎麼說他跟我都已經算是割袍斷義了,預言卷軸他也不應該再拿著了,就給了徐老,而他因為這個找了我一個月沒想到我會藏在這裡。
我接過預言卷軸,直接放進了隨身的包裡面,我現在不想看這些。
徐老說:“現在去見三眼嗎?”
“在哪?”
“我家。”
是的,三眼被徐老安置在他原來的家裡面,我挺想問問徐老難道就不怕三眼偷他什麼東西不成?但是想到剛認識徐老的時候束錦就跟我說過徐老可以前知五十年後知五十年,所以三眼是什麼人可能徐老本就知道。
推開那四合院的大門,三眼正吊在一個梯子上面,他滿頭大汗面色漲紅。
看到我們兩個進來,他從梯子上跳了下來,他說:“徐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