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韋清已經看到了皇上,他無法再回避,只得硬著頭皮率領官員們上前來覲見,“臣韋清參見皇帝陛下!”
“韋愛卿免禮!”張煥擺了擺手命韋清免禮,他默默地注視著這個自己當年救過一命之人,他們之間多少恩怨交纏,不過往日的仇恨已經在他心中淡去了,張煥微微一笑道:“韋閣老近來身體可好?”
韋清感受到了張煥語氣中地平淡,這裡面沒有真正的關心,但也沒有什麼仇恨,只如水一樣平淡,或許這也是他想要地結果,韋清連忙躬身道:“臣家父近來身體平穩,靜養著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請向你父親轉告朕的問候,朕希望韋家繼續人材輩出。”張煥淡淡地笑了笑,話題便轉到正事上,“明天職官考就要開考,你們禮部準備如何了?”
“回稟陛下,考場已經佈置完畢,名冊也已確定,現在只要把考卷封存,明日一切都能順利。”
“那就好。”張煥點了點頭,又對他道:“這次職官考事關重大,朕不希望有任何徇私舞弊地事情出現,一切就靠你們自律了。”
韋清默默地點頭,良久方道:“請陛下放心,臣會盡力而為。”
張煥注視著他,忽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慢慢地湧進了他的心中。
一個月前,朝廷正式批准了京兆尹韓延年的提案,長安各坊的坊門將不再夜閉,任由百姓進出,改變了大唐百年來夜閉坊門地傳統。
深夜,一輛馬車疾速駛進了延壽坊,在韋府前停了下來,馬車裡走出了一個穿白袍的年輕人,他年齡約三十出頭,長得面目清秀,眉眼間帶著一絲貴族地傲氣,這時,他的一名家人跑去門房通報的一聲,約一刻鐘後,韋府的側門開了,韋家二公子韋池走出門拱手道:“李司直夜訪韋府,不知有何要事?”
這名白袍的年輕人叫做李宣,是工部尚書李涵之子,現任大理寺司直,他是宣任三年靠門蔭入仕,明天即將參加職官考試,他見韋池出來,便連忙上前笑道:“深夜來訪,實在是冒昧,只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能否換個地方?”
“這韋池猶豫了一下,這個敏感時候來,他也很難辦啊!但李宣是李涵之子,也是得罪不起之人,躊躇半天,韋池才道:“好吧!李司直請進來說話。”
李宣大喜,只要肯進府就好辦,他隨韋池快步走進了府內,在府內繞了幾個圈,韋池將他帶到了書房內,他揮了揮手,命幾個丫鬟退下。
“家父已經休息,李司直請坐,有什麼事就對我說吧!”
韋池是韋清之弟,他自幼身體不好,沒有能夠入仕,一直在家負責打點韋家在京城的幾處大商鋪,雖然是個商人,但他對朝中的大小事情皆瞭如指掌,朝中各個勢力錯綜複雜的關係他也清清楚楚,李宣的身份背景,甚至他來拜訪地目地韋池也心知肚明。
李宣坐了下來,他見周圍已經沒有外人,便取出一張飛票推了過去,“這是一點心意,敬請笑納!”
韋池眼一瞥,心中撲!地一跳,竟是一千兩黃金的存票,市價可是一萬四千貫,他不露聲色地又推了回去,“李司直這是什麼意思?一千兩黃金地心意,韋家可受不起。”
李宣伸手將黃金票按住了,“是這樣,明天將是職官考
他話沒說完,韋池立刻打斷了他,“抱歉,我大哥已經被隔離,恐怕我們幫不了你這個忙,心意領了,這金票李司直還是請收回去。”
“我不是說現在,我是說考完試後。”李宣一邊說,一邊將金票慢慢地推到韋池的面前,“我其實沒有什麼太高的要求,只求韋侍郎保持沉默。”
一千兩黃金買一個沉默,這個價格是不是高得離譜了,韋池沉吟不語,此事他要問問父親才能做決定,這時李宣站了起來,他拱拱微微一笑道:“此事就拜託了。”
他轉身便走,韋池驚醒,他慌忙抓起金票塞回去,“李司直吩咐一聲就是了,錢是萬萬不能收,請李司直拿回去。”
李宣臉一沉,“這錢我是給韋侍郎,而不是給你,收與不收應由韋侍郎決定。”
說罷,他再不理韋池,大步地走了,韋池呆呆地望著他背影消失,又低頭看了看金票,他猛地一跺腳,轉身向父親的房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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