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地這個建議他卻十分感興趣,他很快便找到了編號為一百六十二的這本奏摺,一開啟,韓那充滿了熱情洋溢的字型映入眼中,“臣以為抑土地兼併的根本是興工商,工商興則民有他養、稅有他徵,不被土地所困縛然商人本性唯利是圖。須加以約束,臣故提商會一案
張煥默默的看著這本思路超前的洋洋萬言,韓所描繪的理想境界現在是無法辦到。在民以食為天地前提下,若糧食沒有大幅度盈餘是不可能言商,然而糧食要有盈餘,一是發展耕作技術以提高畝產,其次就是將人口逐漸一年兩熟的江淮轉移,甚至要開發一年三熟地更南方,還有一個關鍵就是要給予農民自己土地。使他們是為了自己而種糧
工商、糧食、土地、人口這四者是一環扣一環,另外還有交通、貨幣等等問題都需要解決,這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之事,不過確實可以在江都、蘇州一帶先試行。
這時,門口傳來了宦官安忠順地聲音,“陛下,裴相國、崔相國和禮部盧尚已經請到。”
“宣他們進來。”
“陛下有旨,宣中令裴佑、門下侍中崔寓、禮部尚盧杞覲見!”
“陛下有旨
一道一道的聲音傳出了紫宸閣外,片刻裴佑三人匆匆走了進來,向張煥深施一禮道:“臣等參見陛下。”
“三位愛卿請坐!”張煥笑著請三人坐下。隨即又歉然對裴俊道:“特地將你們召來,耽誤你們地政事堂會議了。”
裴佑連忙欠身道:“陛下與臣等同時上朝,這才是難能可貴之事。政事堂會議可以晚一點舉行,但聽從陛下第一天的安排,這才是頭等大事。”
這時,旁邊的盧杞對裴佑的馬屁之言暗暗冷笑不已,他站起來躬身道:“陛下,臣有兩個諫議要啟奏。”
張煥立刻有了精神。“盧愛卿儘管直言。”
盧杞瞥了一眼裴佑道:“太宗時便有定製,相國覲見皇上須帶諫官隨從,後此制度逐漸廢弛,昨日陛下下旨,我大唐朝臣不以言獲罪,臣為此萬分感動,既如此,陛下何不恢復太宗舊制,準諫官隨相國覲見呢?”
諫官隨從相國覲見皇帝一直就是唐制。諫官並不是監督相國。而是監督皇帝,在其言行失控時進行勸諫。由善納諫的李世民首創,並固定下來,但在李隆基後期逐漸廢弛,盧杞重提此此事,就是希望張煥不要再獨斷專行,能夠聽大臣地勸告。
張煥沉思了片刻便道:“朕既承諾不以言獲罪,絕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朕同意盧愛卿的第一個勸諫,准許諫官隨相國覲見。”
旁邊的東方雲手抖了一下,他立刻興奮的將張煥此令記錄下來,裴佑和崔寓對望一眼,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張煥笑了笑又問道:“不知盧愛卿的第二個勸諫是什麼?”
盧杞也沒料到張煥能答應得如此痛快,他呆了一下,又連忙施禮道:“臣的第二個勸諫便是希望陛下先不急臨朝,應由禮部官員教授陛下禮儀,使陛下能懂帝禮,從而威嚴並重。”
“臣不同意盧尚此建議。”一旁沉默不言的崔寓忽然出聲反對盧杞的第二個建議,他站起身向張煥施一禮便道:“我大唐由亂入治,萬機待理,禮儀雖重要,但相對國事卻輕,而且臣觀陛下昨日臨朝,進退有序,絕無失禮之處,臣以為教授禮儀此時不當。”
這時裴佑也表示支援崔寓的觀點,“諫議並非一定要遵從,合理當從,不合理則不從,現在國事繁多,且事事重大,陛下確實不宜在此時學習禮儀。”
張煥笑著擺了擺手道:“盧尚是禮部尚,提倡禮儀是他的本職,兩位相國倒不必太過於計較,禮儀是要學,但可以稍稍推後再學,今天朕找三位來是想商量一下,能否在今夏開一次制科取士。”
制科是相對於每年春闈地常科而言,簡而言之,就是臨時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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