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瑩撲哧一樂,用手背掩口,笑得花枝亂顫,“看來你不糊塗啊!”
張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這時才看清了喜燭下的嬌妻,只見她黑髮如雲,面板雪白滑膩,明亮的眼珠如同清澈的冰下游動著地兩粒純黑的蝌蚪,晶瑩明淨,靈動活潑,左右流轉間溢位一種誘人的風情。
他忽然想到這個美麗聰穎、充滿了生活情趣的女子從此將是自己的妻子了,心中不由一熱,上前一把抄起裴瑩的腿彎,笑道:“娘子有令,為夫自當聽從!”
裴瑩嫣然一笑,伸出手臂摟住他脖子,忽然問道他身上有一股濃烈的酒味。不由白了他一眼,幽幽地怨道:“明明知道今天是我們洞房。還喝這麼多酒。”
張煥卻曖昧地嘿嘿一笑,在她耳邊悄聲道:“為夫喝了酒就會變得神勇無比,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
裴瑩羞得滿臉通紅,身子都軟了,想捶打他,可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可腦海裡偏偏又忍不住想起他神勇無比的模樣兒,更加嬌羞不已,肩膀亂扭不依。張煥被她的媚態撩得慾火中燒,隔著兩丈遠,呼地一口,便將兩支酒杯粗細的喜燭一齊吹滅。端是神勇無比。千字)
不知到了什麼時候,裴瑩從沉睡中忽然一下驚醒,手一下摸了個空,愛郎已經不在身邊了,她坐了起來,卻哎!一下又躺下去,只覺渾身痠軟無力,根本就動彈不得,想到昨夜地魚水之歡,裴瑩地臉上禁不住一陣陣滾燙。她用手冰了冰臉,吃力地坐了起來,這會兒不知那壞傢伙又跑到哪裡去了?
她從帳簾的縫隙向外看去。外面一對大紅燭只剩下半截,疲憊無力地燃燒著,張煥穿著小衣坐在一張矮几前,怔怔地看著几上擺放地物品,裴瑩瞥見一塊藍布的一角。忽然想起來。那是婆母讓自己給他的東西,好像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什麼。他的父親不就是豫太子嗎?
想到此,裴瑩好奇心大熾,低聲喚道:“去病!”
張煥驚覺,他連忙站起來,躺回到榻上笑道:“現在才四更,怎麼就醒來了?”
裴瑩嬌軟地身子鑽進了他懷中,撒嬌地嗔道:“沒有你在旁邊,人家當然睡不著。”
甜膩地聲音使張煥心中一蕩,見她嬌慵無力的模樣,又想起了昨夜和她地放浪形骸,忍不住再一次食指大動,裴瑩忽然感覺到了他地變化,嚇得連忙擺手求饒,“求你,別!別!瑩兒已經承受不起。”
張煥見她真的不行了,心疼嬌妻,只得放下了這個念頭,“那好,本將軍就饒你這一次。”說著,便將她的頭枕在自己胳膊上,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
裴瑩見他體貼自己,心中感到一陣甜意,便在他身上拱了拱,一面嗲聲問他:“剛才你在看什麼?”一面又趁他不注意,調皮地從他下頜上崩!地拔下了一根鬍鬚,張煥措不及防,痛得一齜牙,一翻身又將裴瑩壓在身下,笑道:“竟敢偷襲本將軍,看我怎麼收拾你!”
裴瑩忍不住一陣嬌喘,她媚眼如絲地笑道:“將軍長、將軍短地,將軍就應該去征服天下,怎麼只想著征服一個小女子。”
“一女不掃,何以掃天下。”張煥嘿嘿一笑,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征戰。字)
良久,裴瑩輕輕擦去他滿頭汗水,愛憐地道:“就今天讓你放縱一下,以後要愛惜身子,不準這樣子了。”
“遵命!”數度**,張煥確實也吃不消了,他從枕頭旁取過一幅已經發黃錦書,遞給裴瑩道:“這是我父親特地留給我的身份證明,承認我是他的兒子。”
裴瑩一驚,“去病,難道你現在就想認祖歸宗不成?”
“不!現在不行,現在就認祖歸宗只會成為眾矢之的,以後再說。”
“我也想勸你低調行事,埋頭髮展自己,畢竟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說話硬氣,你要儘快返回河西。”
張煥點了點頭,“我知道,等我把河隴的佈局完成,我便立即趕回河西。”
“那崔寧呢?”裴瑩幽幽地問道:“她也願意跟你走嗎?”
張煥笑了笑,岔開了話題道:“昨晚你外公不是太高興,這卻是為何?”
裴瑩見他岔開了話題,也只得放下崔寧之事,低聲笑道:“外公想讓我們拜天地,正正經經地舉行婚禮,可父親不肯,兩人為此事吵了一架,外公拗不過,他當然不高興了。”
張煥心中歉然,坐花轎、拜天地。風風光光出嫁,對於絕大多數女子來說。平生只有一遭,小戶人家女子尚能享受到,而自己的妻子,堂堂相國嫡女卻沒有,這是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
裴瑩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便柔聲安慰他道:“兩個人在一起重要地是夫妻恩愛,重要的是白頭偕老,有沒有儀式倒並不重要,至少瑩兒不在乎。”
張煥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他輕輕點了點頭,撫摸妻子那如黑色瀑布般頭髮道:“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用天下最隆重的儀式來補償你今天地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