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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時每一刻,曹神洗都在後悔當初的決定,“義軍”索求無度,他必須儘量滿足,晚一點就會受到呵斥,另一頭,幫他做事的官吏怨聲不絕,曹神洗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可是已經上了賊船,再想下去可不容易,他只能硬扛下去。
曹神洗有一條底線,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太后改嫁,至少不能在他管事的期間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醜事。
可傳言一會一變,曹神洗疲於應對,乾脆搬到皇城西邊,那裡有一片內官衙署,被他臨時徵用,然後召集膽子大些的官吏與宦者,拼湊二三百人,一邊繼續治理東都,一邊保護太后寢宮。
好在傳言雖盛,卻一直沒人真來打擾太后,曹神洗心中稍安,頻頻派人去請吳王。
徐礎留在宮裡,正好有機會去見曹神洗,薛六甲派出上百名衛兵跟隨,說是保護安全,其實是怕“女婿”跑掉。
其中兩名衛兵是薛六甲的親信,緊跟徐礎,寸步不離,即便是吳王見客,也不肯退下。
曹神洗管不了那麼多,一見徐礎就說:“為什麼有傳言說降世王要娶太后?”
“誰說的?”徐礎裝糊塗。
“降世王的人已經來過幾撥,讓我準備婚宴,一會要這個,一會要那個。”曹神洗瞥一眼兩名衛兵,認得其中一人,“你來過,說是要一萬兩金子給新人壓床。”
衛兵臉色微紅,在降將面前卻不肯服軟,昂首道:“怎麼著,別人要得,我要不得?你瞧不起我嗎?”
曹神洗脾氣好,輕輕搖頭,“你知不知道一萬兩金子是多少?就算皇帝還在的時候,也未必能立刻搬出這些金子,何況國庫空虛……”
“少來這套,金子都被你們這些貪官汙吏藏起來了,你找不出來,等著,過兩天我自己找。”
曹神洗只得向徐礎道:“就是這樣。”
“絕無此事,祖王正妻剛剛進城,已經解釋清楚。”徐礎又向那名衛兵道:“閣下怎麼稱呼?”
衛兵不敢對吳王無禮,“吳王太客氣了,我算哪門子‘閣下’?我姓薛,是祖王的侄子,吳王叫我薛小乙就行。”
降世王名為六甲,侄子叫小乙,的確像是一家人,另一名衛兵卻噗嗤笑出聲來:“你叫薛小尾巴,怎麼省了一個字?”
“要你多管閒事?大家都改名,祖王加個字,我去掉一個字,正好。”
另一名衛兵也是薛家人,只管嘲笑,兩人當場就要動手。
曹神洗無奈地看著徐礎,什麼也沒說,意思卻很明顯,他心裡瞧不起這些“義軍”,卻又不敢明說出來。
兩名衛兵吵了一會,薛小乙佔據上風,迫使對方不再提“小尾巴”這個舊名,轉而向曹神洗道:“一萬兩金子以後再說,這次來是要為吳王準備婚宴。”
曹神洗早已見怪不怪,嗯了一聲,一句也不多問。
薛小乙提出一堆要求,曹神洗一律點頭。
一名官吏進來,“曹將軍,臘肉剛找到一批,要送到哪裡?”
不等曹神洗開口,兩名衛兵齊聲道:“送到我那裡。”
薛小乙道:“至少讓我先檢查一下,別是存了幾十年的老肉,狗都不吃。”
“我也去,你根本不懂辨認臘肉的好壞。”
兩名衛兵推著官吏往外走,讓外面的人守住門口,別讓吳王丟了就行。
廳裡終於只剩兩人,曹神洗長出一口氣,“東都還能保住幾天?”
“保一天算一天。”
“他們的胃口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整個東都餵給他們都不夠。”曹神洗向外面看了一眼,“良機就在眼前,吳王為何視而不見?當初你曾勸大將軍及時起事,自己卻猶豫不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