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劉季走了進來。
他步伐穩健,氣度從容,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後,竟是極具威嚴。
吳曠一怔:“俠魁回信了?”
如今他最為愧疚的人,就是俠魁田言了。
田言對他們信任至極,將六堂弟子交予,結果弄成這般地步,實在無顏面對。
“沒有!”
劉季目光閃動:“不能凡事都勞煩俠魁,我們雖是農家弟子,但首先是楚人,如今家國有難,理應靠我們自己,我準備召集農家內的楚國弟子,去做一件大事!”
兩人齊聲問道:“何事?”
“楚王昏庸殘暴,忠言不納,窮兵黷武,這樣的君王,會將大楚拖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劉季聲音低沉,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舉赤旗,興義軍,推翻楚王暴政!”
……
……
咸陽。
章臺宮外,李斯和公孫龍聚在一起,正在低聲商討秦律的再修,突然聽到裡面傳來呵斥聲。
不多時,韓非被侍衛押了出來。
“大王愛其才華,已是數度容忍,韓非不知好歹,還希望秦軍救韓,實在是……”
公孫龍搖了搖頭,看向李斯:“大人何不勸一勸他?”
“我們同門之情,早就無存了。”
李斯轉身:“走吧!”
韓非同樣沒有向李斯求助之意,一路沉默,回到府上,紫女迎了出來,看了他的神情,沒有說什麼,到屋中暖了一壺酒。
“還是你懂我。”
韓非望著這最喜歡的杯中之物,緩緩地道:“志之難也,不在勝人,在自勝。”
“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又為什麼放不下呢?”
紫女靠在他身邊,低低地道:“衛莊和紅蓮已經歸隱,你為韓國做了夠多,不如我們也離開這是非之地,去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吧!”
“家有常業,雖飢不餓,國有常法,雖危不亡,我在韓國難以推行的法制,在秦國卻已實現,我其實很滿足。”
韓非在紫女的勸慰下,審視自身:“我不甘的,其實還是無緣無故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我要去一個地方。”
紫女緊張地道:“哪裡?”
“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