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珩自顧尋了個方向,急奔而去,不到一盞茶時分,便已馳出十餘里之遙。此時天色已經淺淺暗了下來,黑夜中涼風習習,草木清氣撲面而來。
雲天珩暗暗叫糟:“***,天太黑了,也不知道是那個方向,早知道帶上就段譽那小子了,多個人認路也是好的。”
雲天珩方向感本就極差,而且又是夜間行路,他那裡尋得到方向,遙遙之間,只見前方屋舍還亮著燈火,便尋思著前去問問。
突然前面有人喝道:“你給我,站住!”
黑暗中刀光閃動,一柄單刀劈了過來,但云天珩身法極快,腳下凌波微步變幻莫測,這刀砍落時,他身子已縱出丈許之外。
雲天珩回頭看去只見兩條大漢一持單刀、一持花槍,邁開大步急急趕來。
只聽那其中的一人喝道:“小子你是什麼人,來此處幹什麼?”
雲天珩找尋不到方向本就著急,聽那漢子如此說,心下更是大怒,道:“關你屁事……”
“媽的……”那拿刀的漢子大叫一聲,舉刀就砍,絲毫沒有顧忌,刀勢迅猛無比,大有劈山破石之勢。
雲天珩心中生氣,內勁催發,單手一掌,急急迎上,用的正是少林正宗武學,金剛掌。
金剛掌是少林最為粗淺的入門功夫,但修習到高深境界,最普通的拳掌亦能成為最厲害的武功。
他出手全無傷人之意,掌中內勁只用了五成,但他已非常人,那掌勁自然雄厚。
他一掌發出,按在那漢子的刀背上,那漢子悶哼一聲,後退幾步,虎口巨震,連刀都拿不穩妥。
雲天珩不做停留,閃身晃進院子裡去。穿過院子,石道兩旁種滿了玫瑰,香氣馥郁,石道曲曲折折的穿過一個月洞門。
雲天珩順著石道走去,但見兩旁上下,都佈滿了人,就是那牆頭上也站著七八人,手中兵刃上寒光在黑夜中一閃一閃。
他暗暗心驚:“哇,這是土匪打劫啊,這麼多人?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但見這些人在黑暗中向他惡狠狠的瞪眼,有的手按刀柄,意示威嚇。
雲天珩面露微笑,也不去理他們,直直的朝前走去,只見石道盡處是座大廳,一排排落地長窗中透了燈火出來。
他走到長窗之前,朗聲道:“裡面有人嗎?我迷路了……”他話沒說完,廳裡一個嗓子嘶啞的聲音喝道:“什麼人?滾進來。”
雲天珩心下有氣,這人口氣倒是不小,當下重重的推開窗子跨進門檻,一眼望去,廳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
中間椅上坐著個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瞧不見面貌,背影苗條,一叢烏油油的黑髮作閨女裝束。
東邊太師椅中坐著兩個老嫗,空著雙手,其餘十餘名男女都手執兵刃。下首那老嫗身前地下橫著一人,頸中鮮血兀兀汨汨流出,已然死去。
“阿彌陀佛……”雲天珩職業的念道了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殺人一命,有違天德,罪過,罪過。”
那中間椅上坐著的黑衣女子,噗哧一聲輕笑,隨即又沒了聲音。
坐在上首那老嫗滿頭白髮,身子矮小,嘶啞著嗓子喝道:“喂,小子你是什麼人?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