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珩這幾日行來,消耗本就極大,適才又花費內力為木婉清療傷,現在體內空虛如野,怎麼能不讓他緊張。
料想自己凌波微步詭異莫測,就算打不過,自然能逃了去,但是木婉清卻是不能,若要他不顧木婉清自行離去那是決不可能。
木婉清在雲天珩的身後露出頭來,只見崖邊黃影一幌,南海鱷神躍了上來,緊接著又是一人,接後而上,速度飛快瞬間便至。
雲天珩暗暗叫糟,莫非四大惡人都來齊了,自己此時自然不能抵擋,若是平時還可以稍加對持,現在卻是不能,體內空虛一片,只有平時五成的內力。
只見那南海鱷神,一躍而上,裂嘴哇哇叫道:“老大就是他,我打不過他,這小子比我厲害多了。”
雲天珩朝那人看去,見數十丈外一塊岩石上坐得一人,這人始終一動不動,身上又穿著青袍,與青巖同色。
這青袍人是個老者,長鬚垂胸,面目漆黑,一雙眼睜大大的,望著江心,一霎也不霎。
雲天珩望了一眼,便知道這人是那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大理的前太子。
“你就是那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和尚?”那老者口唇不動,聲音是從他肚子裡發出來的,如枯木老僧般的沙啞。
這青袍客所練的乃是一門腹語術,世上玩傀儡戲的會者甚多,只是要說得如他這般清楚明白,那就著實不易,非有深湛內功者莫辦。
雲天珩點點頭,臉上依舊換上了嬉笑之色,臨變不驚,道:“小僧法號‘玄天’,是那少林寺的和尚。”
那青袍客瞧他,頭髮也沒有剃掉,一身青衣,一臉嬉笑的樣子,哪裡像個和尚,看來倒像個文弱無力的白面書生。
但是那種隱隱之中流露出來的高手氣息卻是掩飾不掉,這人年紀輕輕,就連嶽老三都不是他的對手,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少林寺的和尚。
看他步調沉穩,攔著那女子的身前,對於自己的到來絲毫不懼,而且滿臉嬉笑,輕鬆自如的交談著。
但是他所站的位置,和說話的語氣,都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佈局,那青袍客心中暗暗吃驚道,這人處變不驚,應答沉穩,心機之高,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那青袍客年齡甚大,閱人無數,卻也是看不透這少年的深淺,他說他是少林的和尚,想來定是不假,只是不知道少林寺何時出現了這號人物。
那青袍客略帶疑問的道:“你真的是那少林寺的和尚?為什麼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像?”
他雙手衣袖中分別伸出一根細細的黑鐵杖,左手鐵杖在岩石上一點,已然縱身而起,輕飄飄的向前,雲天珩面前。
雲天珩見他雙足凌空,雖只一根鐵杖支地,身子卻是平穩之極,心知他內功定時極高,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雙手合十,微笑道:“貧僧確實是少林寺的和尚,那虛華的外表只是過眼雲煙而以,施主又何必在意。”
這時只聽嶽老三提著老大的嗓門插嘴道:“老大別聽他的,這小子就會騙人,他明明不是和尚,我先前也是被他……”
嶽老三急忙捂住了嘴,自己被這小子騙了的事情他是萬萬不能說的。如果說出來,自己被這麼一個小娃娃給騙了,還打不過他,那自己的臉面何存,還不被世人笑話死。
雲天珩四看了一眼,緩緩道:“不知兩位有何貴幹,莫不是嶽老三打不過我,找你來幫手了。”
嶽老三大急道:“我哪裡不是你的對手了,老大別聽這小子亂說,我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擰下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