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傾身上來,落下點點親吻。我低著頭,半閉著眼睛,笨拙地回應,身子不可避免地抖了一下。
還是害怕。
陳宇的動作頓住,幫我把解開的扣子重新扣好,勾起嘴角露出溫和的笑:“再等等吧,不急。”直到十八歲成年,他才碰我。
那次之後,花藝課沒再去,我也再也沒有見過林晶。
月初,陳宇帶我參加一場私人聚會。
我選了一條黑色裙子,腰部和背部鏤空,露出腰肢迷人的曲線。到場的有兩位認識的姐妹,其餘的人並不知道我和陳宇的關係。剛進場,陳宇就被朋友拉去聊天,我也拿著紅酒去找姐妹敘舊。
聊了各自家常煩心事,有個姐妹推了推我肩膀,示意我往右前方看:“那邊怎麼回事啊?”
我抬眸,原本和兩位朋友聚在一起交談的陳宇,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身穿紅裙的女孩子,女孩朝他說了句什麼,陳宇扶住女孩的肩膀和手臂。她借勢一倒,整個人幾乎靠在了陳宇的懷裡。
嘖,好一個小鳥依人。
身邊的一個姐妹輕嗤一聲,眼底不屑和鄙夷重疊:“小狐媚子,要不要臉,光明正大搶男人來了。”
這女孩子名叫安娜,圈兒裡後起之秀。剛出來半年,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交際花。
她並沒有在陳宇身邊停留多久,或者說,是陳宇並沒有對她表現出興趣來。女孩子拿了一塊蛋糕找了個地方坐下吃起來,我緩緩走過去。
她似乎知道我的身份,叫了我一聲姐姐,我說你別客氣,我就是陳局一秘書。
安娜當然不信,急著開口解釋:“我剛剛不小心扭傷了腳,陳先生也見著了,所以才扶了我一把,你千萬別誤會。”
裝得還挺像。
我低頭看了看女孩子纖細白皙的右側腳踝,靠近腳背的位置微微發紅。我“呀”了一聲,滿臉都是關切:“嚴重不,要不要去醫院?”
她微微垂著頭,長長的眼睫毛跟洋娃娃一樣,羞澀道:“小傷,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也沒再追究,誰知道這丫頭死心不改,過了一會兒又找藉口蹭到了陳宇身邊,這回我真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來挽住她的手臂:“妹妹,陪我去個洗手間?”
洗手間裡明亮的鏡子前,我收起一臉笑臉,奪過安娜的手包,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除了手機之外,幾樣化妝品、一包女式香菸,一支打火機。我開啟腮紅,含笑盯著女孩子“扭傷”的腳踝:“塗這個就不怕掉妝?”
說著,彎下腰來,手按在她的腳踝上,輕輕蹭了蹭,手指上立刻沾了一層薄薄的紅色。“看來持久度有點差,”我把腮紅塞到她包裡,按開水龍頭衝了衝手,拽了張紙巾擦乾,抱肩笑問:“不會是個假貨吧?”
安娜的臉一霎那間就變得毫無血色。
我靠著洗手檯笑:“提醒一句,陳先生不喜歡倒貼上來的。”
女孩子長得很漂亮,才十八歲,面板雪白,烏髮紅唇,眉眼之間有恰到好處的風韻,舉止投足看不出稚氣。而且五官乖巧,給人一種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好女孩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