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作琛一看見我就樂了,坐一邊倒了杯酒:“怎麼,知道我今天來這裡,特意過來等著我?”
看到王鶴鳴,我就應該做好在這裡遇見柳作琛的心理準備的。
柳作琛看著檯面上的空酒瓶,斂眉看向我:“喝了這麼多這可不行,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遇到危險該怎麼辦。”
我沒說話,扶著蘇瑤就要走。
柳作琛跟上來:“開車來的?要不要我送你?萬一像陳先生一樣遇上什麼事故就不好了。”
我的動作僵住,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你什麼意思?”
柳作琛扯下領帶,慢條斯理地點了根菸:“那場車禍,我送給陳先生的回禮。”他挑起嘴角,橘紅色的一點亮光在唇邊閃爍著,聲音微微發涼,“沒錯,是我派人做的。”
我的內心轟然拉起警報。突然意識到,從現在開始,無論如何,都要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他註定站在和我敵對的陣營裡。
那天之後,我就陪陳宇出差去了德國,一個多月的時間,再沒見過柳作琛。回國之後,也再沒跟他碰過一次面。直到有一天下午,我午睡剛醒,就聽見門外急促的敲門聲。
竟然是柳作琛。
看清來人,我眼都沒眨的地“咣噹”一聲關上門。
外面的人沉默著,沒什麼動靜。
一分鐘後,我又重新開門。
血腥氣絲絲縷縷鑽進鼻子裡,我盯著他血淋淋的左臂,愣了愣。柳作琛靠在門框上,頭微微垂著,臉色蒼白朝著我笑。男人的幾縷髮絲貼在額上,額頭上全身細細密密的汗珠。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凹造型。
我下意識後退兩步,想起初見柳作琛時,也是類似的血腥場景。只是那時他身上更多的是暴戾之氣,身上危險的氣息比現在要更濃烈。
柳作琛進來,看我像是被嚇到了,把左臂往背後藏了藏:“不是什麼大事,有沒有醫藥箱?”
我莫名其妙的有點心慌,甚至都顧不上思考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手忙腳亂地去房間找醫藥箱,途中還不小心打破了放在旁邊的一個玻璃杯。
柳作琛傷在了左臂靠近手腕的位置。衣袖已經被劃破,和傷口粘連在了一起,我找了一把剪刀剪開。
男人的手臂線條流暢,肌肉明顯,十幾厘米的刀傷顯得分外觸目驚心,蜿蜒著盤旋在手臂上。萬幸的是,雖然血流了很多,幸虧傷口不深,沒有傷到血管。
柳作琛堅持著要自己處理傷口,我冷眼看著他有些笨拙地動作,站起身走過來,接過他手中的酒精:“還是我來吧。”幫他消毒止了血,簡單的用紗布包紮好。
柳作琛全程眉毛沒皺一下,反而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笑意盎然。我脊背發涼:“你別看了行不行?”
柳作琛收回目光:“你不準備問點什麼?”
我走到門口,開啟門,神色淡淡:“沒必要,傷口也處理好了,可以走了。”
柳作琛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說不行:“一個小時之後還要開會,來不及回家,恐怕我要借一下雲嬌妹妹的浴室了。”柳作琛重複了一下,“很重要的股東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