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是不可能了。”傅亦然放下筷子，表情變得嚴肅認真，“我準備和傅思卿離婚。”
話畢，江蓉之的筷子就差摔到傅亦然臉上了。
“你說什麼？！”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我們倆要離婚。”
三個月前，傅思卿確實提過要跟他去民政局離婚。但照顧他這段時間，她沒有提過一次。
“是她說想跟我離婚的，既然不想過了，那就彼此成全唄！”
“胡鬧！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你們倆說領證就領證，說離婚就離婚，這婚禮還沒有舉辦，你倆這是過家家鬧著玩呢！”傅明輝沒了往日裡的慈祥，收斂了笑容，面目變得嚴厲。
傅思卿第一次見到發怒的傅明輝，更不知道傅亦然突然在飯桌上說起這個話題是什麼意思。這種事情，完全可以等到兩個人的時候，好好協商一下再決定怎麼告訴父母。
“算了，我坦白從寬，其實我喜歡的是……”
“爸媽，我倆鬧著玩呢。上次亦然惹我生氣，我故意說的氣話，就是為了嚇嚇他。我倆沒想過離婚，真的。”傅思卿打斷了他的話，現在這個局面，她不知道傅亦然的父母能不能接受自己兒子喜歡男人的事實。
“你倆以後要再提這兩個字，就別再進家門一步，我也沒有你這個兒子！”江蓉之消了消氣，沒再去追問怎麼回事，“吃飯吃飯！”
看來局勢沒有往更惡劣的方向發展，傅思卿鬆了口氣，但也沒心思吃飯，胡亂地扒拉著碗裡的米飯。
終於聽到她親口說，他倆不會離婚這句話。傅亦然扯了扯嘴角，十分得意，感覺今晚的飯菜也變得很是可口。
因為江蓉之要住在家裡，所以傅思卿不能再睡在客房。她抱了一床被子呆呆地站在臥室門口，表情有些凝重，五官皺巴巴地擰成一團。
“你打算一直站著？”傅亦然開啟臥室的門，看她這樣子很是想笑，倚靠在門框，雙手插兜。
傅思卿決定了，今晚趁著這個機會，一定要跟傅亦然好好談談才行。
她抱著被子進去，走到飄窗前的長沙發，目測了一下長度，應該可以容納她這個身高。
傅亦然關上門，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得逞的笑。他點了支菸，走到床邊坐下，“要不我睡沙發？”
傅思卿聞不了煙味，咳嗽個不停，開啟窗透氣，“傅亦然，你能不能把煙掐了？你剛出院，菸酒這些東西還不能碰。”
“你不舒服？”傅亦然見她咳嗽厲害，忙找來菸灰缸熄了火。
“不好意思，我對煙過敏，聞不了這個味道。”傅思卿等煙味散了散，才把窗戶重新關上。
“以後都不會了。”傅亦然倒了杯水給她，順便上手拍了拍她的背。
“傅亦然，我們談談吧。”
“你說過，不會跟我離婚的！”
“不是這個問題，我是說我們之間這麼一直演戲也不是辦法……”
“我不談！”傅亦然直接拒絕，更害怕她接下來說出的話。
“我們就事論事，心平氣和好好聊一聊？”傅思卿放下水杯，側頭看著他仰靠在沙發，臉還扭到一邊去。
“傅思卿，剛剛吃飯的時候，是你自己說不會跟我離婚！我都已經跟我父母明說了咱倆離婚，是你是你是你！”
“我沒說離婚的事。”傅思卿拿他沒辦法，“你剛剛叫我什麼？”
傅亦然也察覺自己剛剛的聲音大了點，態度也不夠端正，軟糯糯地改了口:“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