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後,我已比她高出了半個頭,此時卻聽見周忻低聲說道:“我要跟你去南昌。”
我一愣,立刻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南昌太危險了,你身上有傷,我怕保護不了你……”
卻在我說到一半的時候,周忻輕輕地抱住了我,輕柔地就像是九年前離別的那一次跳舞,她抱著我,低聲說道:“讓我去吧,我不想失去他,我不需要你保護,我能保護我自己……”
早在四年前我和虎哥並肩對付李三兒的時候,我便想通了一件事,在這個世界裡最不講道理的就是愛情,也許你用了你的全力去愛一個人,但是對方卻用盡全力去愛別人。
你覺得你已經給了她全部,你就想要收到一樣的回報,可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呢?
愛情是不能勉強,所以我不怪虎哥,更不會去怪周忻,他們沒有錯,我也沒有錯,要怪的話就怪我那青澀的愛情吧。
我微笑著站在夜風中,感受著胸口久違的溫暖,輕輕地將手放在了周忻的頭髮上,撫摸著她的長髮,低聲說道:“你今天好好睡一覺,然後我們一起去救虎哥,好嗎?”
她在我胸口點了點頭,我仰起頭,看著那遙不可及的夜空,有些話我永遠都不會告訴面前的女子。
其實不是討厭你,而是捨不得。
你在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帶給了我最明亮的光芒,當你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展開雙臂對著厲鬼喊道:“要殺他你就先殺了我!”的時候,當你拉著我的手喊我小弟的時候。
那些都是我最幸福的時刻,我這一生,只有兩個人能罩我,一個叫巴扎虎,一個就是你。
謝謝你,曾經讓我喜歡過,謝謝你,曾經溫暖了我的心。
只是這些話我終究不會說出口,只是微笑,那便夠了……
翌日,我一早悄悄地離開了小巷,坐上了大齊準備好的轎車,出發去火車站。
天還沒有亮,大齊打了個哈欠,滿臉睏意地說道:“好早啊,我就帶了五六個兄弟,應該夠了吧。”
我點點頭道:“夠了,不過此去南昌會非常危險,你不怕?”
大齊哈哈一笑道:“你都救我兩次了,再不報恩這輩子我就沒機會報了。放心吧,我命大的很,你命也大的很,我先睡一會兒,到了火車站叫我啊。”
大齊靠著副駕駛座上的車窗迷糊去了,貓仔落在我的雙腿上低聲說道:“我覺得這一次你衝動了,不過這也是你的性格,我還算理解。”
我卻沒有說話,輕輕地將車窗搖下來,看著外面路燈通明的街道,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看見這樣的街景了。
南昌,一處隱秘的地牢中,巴扎虎身上套著靈覺枷鎖,蜷縮在冰冷的牢房角落裡。就在此時,有人衝著牢裡澆了一大盆冷水,落在巴扎虎的身上,巴扎虎全身一抖,從淺眠中驚醒!
“怎麼?還不肯歸順嗎?你的脾氣倒是倔的很啊。”
門外有人高聲說道,巴扎虎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巨來豐圾。
“怎麼還指望有人會來救你?別做夢了,在這南昌,沒人能救的了你!哈哈……”
門外的人說話間大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