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南宮嶠語塞了,他頓了幾秒,隨後無聲地笑起來,“對,是來看日出,你說得對!”
沈雲清盯著他的側邊臉看,這個位置看過去,那粒血痣近在咫尺。
“你這裡有一粒血痣。”
“我知道,你似乎很喜歡?”南宮嶠問。
沈雲清預設了,下一刻,她湊上唇,覆在那顆血痣上,輕吻了下,“是很喜歡。”
“……”
南宮嶠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將她往上託,“你又在考驗我,我的定力沒有想象的那麼好。”
他邊說邊往崗亭邊上走去,他揹著沈雲清,抬腳輕鬆跨上石臺,視野逐漸開闊起來。
南宮嶠指著已經完全升起的明日,“雲清,你不用擔心,更不用害怕,容城,我勢在必得。”
他知道她內心深處其實很渴望回家。
沈雲清溫聲道:“謝謝,但是我更希望你平安……”
南宮嶠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感動,相反,他打斷她的話,“但是,你真的不打算下來麼?”
“嗯?什麼?”
南宮嶠繼續說:“你打算一直讓我揹著?”
沈雲清:“你不願意?”
南宮嶠立馬改口:“沒有,很願意。日出看完了,我想去一個地方。”
沈雲清問:“什麼地方?”
“你的荷花塢。”南宮嶠側過頭,“我都沒見過荷花塢裡的荷花長什麼樣,上次就聽你說,荷花馬上要開了,現在應該已經開了吧?”
說到荷花塢,沈雲清無比自豪,她瞬間從南宮嶠的背上跳下來,“對啊,剛好是盛開的季節,走,我帶你去看看。”
沈雲清是個急性子,話剛說出口,立刻就要去做的那種。
兩人從城牆的崗亭上下來,直奔荷花塢的方向去。
他們沒有驚動荷花村的村民,沈雲清甚至沒有進家門,她昨天才剛將林氏雲嬌她們送回來。
此刻村民正在整理被波斯人弄亂的村子……
沈雲清帶著南宮嶠一路往村子後面的小路,溜到荷花塢的鐵門處。
她掏出鐵門上的鑰匙,“幸好我隨身會帶著鑰匙。”
兩人輕手輕腳地進了荷花塢。
荷花塢今年不同往年,因為這次白狄攻城的事情,京城內人心惶惶,也沒了出門賞花的興致。
不過,這倒便宜了南宮嶠,可以一個人獨賞荷花了。
荷花塢裡的荷花開得正茂盛,一個個一人高的荷葉撐開著,一朵朵八瓣蓮開得格外絢麗。
為了方便近距離地觀看荷花,沈雲清帶著南宮嶠坐上了一條小舟,小舟划進池子裡,瞬間隱藏在荷葉叢下面。
從外面來看,完全發覺不了,荷花塢進了兩個人。
南宮嶠記著沈雲清怕水的事,他接過沈雲清手裡的船槳慢慢地搖著,將小舟搖進荷花池更深處。
沈雲清隨後摘了一片荷葉當傘擋著太陽光,杏仁圓眼笑地彎成一輪新月。
“這麼開心?”南宮嶠也笑著問。
沈雲清自豪地炫耀,“對啊,荷花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