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沒有多問,伸手接過胡管家手中的雨傘開啟,胡管家忙將自己手上的傘撐在宣陽侯頭上。
回了荷花村,車伕駕著馬車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宣陽侯先上的馬車,沈雲清低眉思忖半晌,沒有多問什麼,也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向西,穿過有些清冷的街道,直直出了西城門。
守衛的城門攔住馬車,車伕掏出一個東西給他看了一眼,守衛便放行了。
沈雲清沒看清掏的什麼東西,猜測大概是侯府的通行令牌。
城內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城外倒是多了不少人。
都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去給去世的親人上墳。
沈雲清看著坐在對面一言不發的宣陽侯,突然就想起南宮嶠曾經說過,他的母親是苗疆巫醫,已經去世了。
“侯爺,你沒有帶點什麼東西去麼?我……我出門匆忙,也忘記準備了。”
沈雲清在馬車裡左看右看,看了半晌,確定馬車裡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還是問出了口。
趁著剛出城門不遠,或許可以返回城內買一點上墳用的東西。
宣陽侯語氣淡淡地說了句:“不用了,她不喜歡這些。”
說完,少有的閉目養神。
沈雲清只得閉嘴了,她掀開車窗的簾子往外看,馬車漸漸駛入山道上,和剛剛那一路的人漸行漸遠。
一個時辰後,馬車在一處空曠的山坳處停下。
車外響起胡管家的聲音:“侯爺,到了。”
沈雲清率先站了起來,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宣陽侯緊跟其後,胡管家扶著他下了馬車。
沈雲清下車一看,這片山坳處很清靜,只有一座孤墳安安靜靜的地佇立在那裡。
墓碑上簡單刻著幾個大字:宣陽侯夫人周語希之墓。
墓也不算豪華,高高地隆起一個圓包,四周圍了一層石階,佇立著四顆石柱子。
周圍全是矮小的灌木叢。
這個墓地選在這裡,如果不是誤打誤撞走進來,很不容易被發現。
沈雲清心裡有點好奇。
侯爺夫人,按道理也算是有誥命在身,怎麼墓地會選在這一處偏僻的地方。
一旁的宣陽侯上前,朝後面伸手,很快,胡管家遞給他一條幹淨的帕子。
沈雲清還沒弄明白他要做什麼,便見宣陽侯拿著帕子開始擦拭墓碑。
胡管家站在墓石階外面,沒有進來。
像是猜到沈雲清的想法,宣陽侯開口解釋:“語希走得的時候,跟我說不想被人打擾,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樹林裡,與鳥獸相伴。”
原來如此。
沈雲清對南宮嶠的母親知道很少,南宮嶠也沒有跟她說起過他母親生前的事。
“聽阿嶠說,夫人是苗疆巫醫?”
宣陽侯點點頭:“是我對不起她,她生在那裡,本應該葬也葬在那裡。”
沈雲清有點好奇:“夫人……她是怎麼……”
後面的話沒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