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嶠坐在馬背上,右手轉動手腕,將長槍擱在前胸,一臉正色地朝前方走去。
身後計程車兵們步伐一致,彷彿他們不是奔赴戰場,而是已經凱旋,接受百姓的迎接一般。
雄赳赳氣昂昂……
身後擊鼓臺上地建仁帝將視線從走遠地軍士身上收回,眼角不經意間輕輕一瞥,便看見城牆上雲昌身邊的那個姑娘。
是個不錯地姑娘,就是身子瘦弱了一些,這……怎麼為侯府開支散葉呢?
畢竟侯府嫡子就南宮嶠一個,庶子南宮赫就是個紈絝,吃喝嫖賭,一樣不落。
他母親早亡,舅舅鎮守著苗疆,他地婚事,建仁帝甚至比自己地幾個皇子都看得重。
再看一眼,發現那姑娘手上的鈴鐺有點眼熟!
建仁帝再也無法淡定了,他徑自往城門上走去。
城門上,雲昌正嘴巴不停地叨叨叨:“雲清妹妹,你不用擔心,阿嶠的本事本公主還是知道的,這一次肯定大捷而歸。”
沈雲清點點頭,她也知道南宮嶠的本事,璃國的戰神名號,可不是隨隨便便喊出來的。
不過,如果有人在暗地裡搞陰謀呢?
寧王,南宮嶠防得住嗎?
她衝雲昌笑笑:“我知道。”
林氏抱著雲嬌,在出徵士兵消失在城東門口的時候,就回了荷花村。
雲昌大大咧咧習慣了,什麼事都不能影響她去找人比試的心情。
她好心給沈雲清揉了揉肩膀,見沈雲清仍舊呆愣愣地看著遠方,伸手在沈雲清眼前來回晃了晃:“喂,用不著這樣吧,成望夫石啦?走啦走啦,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雲昌:“你去了就知道,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她還沒跨出一步呢,身後就響起一個聲音。
“你又玩瘋了?準備偷跑去哪?”
沈雲清回頭一看,是建仁帝。
她麻木地看著建仁帝從臺階上往城牆上走來,竟然忘記跪下行禮!
而建仁帝也很驚訝,這個南宮嶠眼中特殊的女子,膽子大到這種地步?
上一次見她還老老實實下跪了呢。
他哪裡知道,是沈雲清沒有見到皇帝就下跪的習慣,上一次是因為早有心裡準備,今天是突發情況。
“咳!”建仁帝輕咳一聲。
一旁的雲昌趕緊上前一步拉著建仁帝的手:“父皇,你怎麼來啦?”
這一聲“父皇”,終於讓沈雲清意識到她該行禮。
於是,她單膝跪下,低著頭:“民女見過皇上。”
她眼睛看向地面,餘光瞥見建仁帝的衣襬從她身旁走過,掠過她徑自朝城牆邊上走去。
建仁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雲昌,你怎麼認識她的?”
沈雲清沒有得到建仁帝的准許,是不能擅自起身,這一點規矩,她還是懂。
只聽雲昌撒嬌道:“父皇,雲清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雲昌可能就……就、就!”
就怎麼樣,雲昌死活就不說出來。
沈雲清忍不住無聲地偷笑,這個雲昌可真是古靈精怪……
建仁帝一聽她是雲昌的救命恩人,這才轉過身,不冷不熱說道:“先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