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邀請,不過是雲昌拉著馬,帶著沈雲清在街上漫步走著。
“雲清不像是京城人。”雲昌狹長的丹鳳眼裡全是笑意,爽朗的笑聲很有感染力。
沈雲清不由得心情變好,點頭回道:“嗯,容城逃過來地。”
如果她一直在京城,透過南宮嶠,沈雲清覺得以後遲早要與雲昌公主打交道,所以這些小事,沒必要騙她。
“容城?”雲昌側頭望過來,“那麼遠,你可真厲害!”
她轉頭朝前方看去,語氣有些失落:“我走過最遠地地方,不過就是皇宮外面的臥佛寺,整日裡只能在皇宮裡,無聊透頂。”
她羨慕沈雲清千里之遠逃來京城,沈雲清還羨慕她錦衣玉食,不用吃了上頓愁下頓呢。
沈雲清眼睛四處打量,還是想尋找煙花店,嘴上說著:“公主這麼想,就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容城城破了,多少百姓死在了白狄士兵地刀下,我們幾次死裡逃生,才來到京城,求一個安穩地落腳處。”
“而公主卻有點羨慕?”
她語氣說地平淡,不過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當真是不給公主留一點情面。
好在雲昌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聽完後又是一陣大笑,手掌重重在沈雲清的肩膀上拍下:“敢這麼說我的人,除了阿嶠,就只有你了。”
沈雲清裝憨,順著她的話問道:“阿嶠是誰?”
雲昌一身紅衣,伸手將手腕處的袖子往上挽起,“就是一個將軍,教訓起我來,毫不留情面,嘴皮子比你還厲害!”
“下次有機會給你們引薦引薦。”
沈雲清像是聽到了另外一個人,南宮嶠嘴皮子厲害?他明明是一個話少的高冷將軍,在雲昌公主嘴裡,卻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
“我就是一個農女,想認識將軍還是高攀了,說引薦太濃重了,有機會就見,沒機會就算了。”
雲昌擺擺手,大大咧咧道:“嗐,什麼高攀不高攀的,都是人,也沒有誰多出三頭六臂來。”
“你跟我說說邊塞好不好?我都沒見過,邊塞也像京城這般嗎?到處都是城牆,磚瓦砌房,都有很多人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沈雲清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她其實也沒到過容城城內,南安村的村戶倒是可以給她講一講。
不過她還是好奇南宮嶠沒有跟雲昌講過邊塞容城的景象?
沈雲清稍稍整理了一下語句,說道:“我們村子不大,百來戶人家,基本都靠種地生活。”
“種地?”雲昌來了興趣:“種什麼?邊塞不都說是沙子嗎?沙子裡也能長出糧食來?”
“……”沈雲清噎了一下:“邊塞也不全是沙子!”
就像在現代,一聽到東北人,所有人問的都是大蔥生吃好吃嗎?一說到內蒙古,大家都問是不是內蒙古都騎馬上學上班?然後說到上海人就問是不是所有的菜都放糖炒。
這種地域性差異,在現代只會很少很少,而璃國邊塞容城與白狄交界,地處西北,卻不是偏北的沙漠地帶。
“那你們都吃什麼?”雲昌將馬韁繩收短,攥緊在手裡。
沈雲清:“嗯……跟這邊差不多吧,只不過沒有白花花的大米,吃黍米比較多。”
雲昌眼睛一亮:“黍米好吃啊,我偶爾在宮裡吃到過一次,可比其他菜好吃多了。”
“……”